卢仲夏疑惑:“简姑娘与夫婿间发生何事?”
简娣心里正憋着一肚子话的想和卢仲夏吐槽,但转念一想,一过来占了人身体,还把人当垃圾桶有点儿不好。
“等回家我再和你细扒。”
“对不住啊。”简娣揉着额角道,“一来就害得你一头磕在了桌子上。”
卢仲夏莞尔,“我不碍事的,如今疼的并非我本人。”
简娣揉着额角的手一顿,“但身体是你的哦。”
简娣:“对了,我这么频繁的占用你身体,还未向你道歉,这么猝不及防地时不时给你来一下,一定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无妨的,简姑娘不用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地尽情享用你的身体啦。”
“简姑娘!!”卢仲夏涨红着脸低斥道。
借你的眼
“好啦好啦。”简娣举双手投降,“我不戏弄你了。”
“对啦,今日你们不在庶常馆上课,怎么和谢朗他们挤在一块去了。”
“简姑娘有所不知,”卢仲夏莞尔,“江大人早就上了疏陈奏,言明进士们无所事事,上回首辅点名册,见有好些庶吉士注假未归,再有宋仁德之事在前,如今皇上已下令,让首辅与都察院的江御史一起来督察进士们。庶吉士授官既看散馆考试,也需要结合平日情形,再会同吏部,以定授职。”
简娣:平时分和期末考?
“首辅前些日子制定了《示己未庶吉士》,已同江大人敲定,每月馆师出题六道,诗三首,内文三篇,每五日再另写一份时政议论,交由首辅亲自批阅,江大人都察,择今日施行,因而大家都聚在一块儿。”
简娣好奇道,“交给首辅也就算了,江杠……阿不,皇上怎么会将这事交给江大人?”
“因为一开始便是江大人陈疏此事。”卢仲夏微笑道,“听在都察院的观政进士说,江大人也不乐意,但奈何圣命难违。更何况,江大人其父便以冒死直谏而闻名,江大人一家素有清名,此事交于他再合适不过。”
竟然还是一家子杠精。
简娣语重心长地对卢仲夏道,“你看,没事的时候别和上司多嘴,最后上司一拍大腿说成,任务落在你手上去执行,累不说,容易得罪人。”
虽说现在进士们都是一茬嫩韭菜,一茬接一茬,想掐就能掐死,但万一其中就有个记仇的呢。文人一般都心眼小,一杆子笔能颠倒黑白。
卢仲夏应了一声,接着道,“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江大人上疏直言弊病,便是该为之事。我等既已为臣子,怎可坐视弊陋不理。”
简娣:“其实我觉得我说的你都明白,你也不是傻的,这不,你前两天还说‘宋兄’,今日便换作了‘宋仁德’的称呼,明摆着你不是个傻白甜愣头青。”
简娣挠挠头,“我平常在后宅窝着,对朝堂的事不了解,但我读史书也能了解一点,这天下的弊病太多了,今天的事不过无关痛痒的一件,牵扯的也就我们这些好掐的,牵扯不到大佬。牵扯到大佬的事,就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如此耿直。”
她是听了卢仲夏刚刚的话,担心他太实诚了,他很聪明,但也太正直,他的感性说不定会战胜他的理智,像他这种的除非是主角,否则铁定活不过三集。
“我明白。”卢仲夏轻轻道,“简姑娘放心,我心中自有一杆秤。”
“你明白就好,你读得书多,做的策论也多,你父亲卢大人也在朝为官,有些事,你肯定看得比我清楚。”
“简姑娘。”
“嗯?”
“你说你平日里一直待在后宅,你可曾想出来看看?”
“我?”简娣觉得自己脑瓜子更疼了,“我也想啊,但我的事比较复杂,怎么说呢?我觉得如今的局面也行,能借你的眼睛看看后宅看不到的世界,指不定等我回头和我那便宜丈夫和离了,还能给自己物色个好夫婿。”
这翰林院里的一大半可都是容貌端正的金龟婿。
其实简娣不大想成亲,不过,就她现在这情况,就算大庆朝民风再开放,对女子再宽容,不再婚,孤独终老的代价还是有些大。
除非她攒够了钱,经济上实现了独立,有了经济自由,才能实现择偶上的自由。
她没认识卢仲夏前,其实自己也写了两篇话本,想要攒点钱,可惜水平不够,被书坊委婉拒绝了,如今还正在研究时下人的喜好。
“简姑娘……”卢仲夏踌躇道,“你当真要和你夫婿和离吗?”
“和离是肯定和离的,但具体什么时候能成,我心里也没个准数。”
“姑娘说,能借我之双眼看看后宅看不到的世界,”卢仲夏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羞涩:“那在此之前,简姑娘便借我的双眼好好看看罢。”
“谢谢啦。”简娣笑道。
“能帮到简姑娘,我心中也很欢喜。”
“你们今天不是聚在一块儿写文章吗?”简娣突然想到卢仲夏头上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