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你愿意把发生在你娘身上的事,讲给叔母听吗?”
卢仲夏的父亲在刑部供职,假如她能再见到卢小哥的话,她会想办法请卢小哥帮忙,打听案子细节,但假如杜苓不愿意讲的话,她也不会逼迫她。
杜苓眼眸中掠过一抹犹豫。
简娣安慰她:“没关系,倘若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杜苓轻轻摇摇头,“叔母,我家里的事他们早就晓得了。”
简娣默默地听杜苓说话。
她年纪不大,说话缺少条理,说得颠三倒四,但勉强能听清楚事情的大概。
杜苓说,她和她娘杜王氏,她父亲杜大,一家一直待在京里,杜大在豫王铺子里做事,生活清贫但好在一家三口和睦相亲。
只可惜杜大身体一直不好,今年便得了病去了,独留杜王氏和杜苓孤儿寡母。
杜大有个拜把子的弟兄,姓曹,叫曹二,受杜大临终托付,杜大去了后,曹二对杜王氏和杜苓颇为照顾。
不过,豫王府中有个姓杨的主事,早就看上了杜王氏,见她生得好,对她垂涎三尺,杜王氏不从,杨主事记恨上了她,便污蔑杜王氏和曹二相勾结,说是他俩下毒谋害了杜大。
其中有些,杜苓说得不甚明了,都是简娣从她零乱的字句中推断还原出来的。
杨主事既然为王府主事,自然也有人脉,打点上下,将白的说成黑的再简单不过。
“我明白了。”简娣将杜苓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脑袋安慰着她,“我会想办法帮你和你娘。”
案子要查,主管衙门一定会问杜苓详细情况。
杜苓她年纪小,有些事一知半解,只怕会被人利用。
因而安慰了她一会儿,简娣便扶着她的肩头,一字一句地叮嘱她。
“可有人来问你此案的细节?”
杜苓:“有。”
“阿苓,你记住了,倘若有人问你和曹二的关系,你一定要咬紧了,只说不熟悉。”
从杜苓口中,能得知,曹二虽然照顾她们娘俩,但也知晓避嫌,从未有什么逾矩之处。
但杜苓听了她的话,却没马上答应她,而是犹豫着开口。
“叔母,苏姑娘同你说的不一样。”
“苏姑娘?”
简娣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杜苓说的是苏玉静。
“苏姑娘怎么说的?”
杜苓睁着清澈的眼,“苏姑娘说,要我同办案的大人说,我娘和曹叔只是朋友。”
“朋友?”
“嗯。”杜苓点点头,“因为说曹叔不熟悉的话,办案的大人不相信这套说辞,只能说是朋友,苏姑娘还说,清者自……浊者……什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对!”
简娣垂下眼,眉头一皱。
她有点搞不懂苏玉静在想些什么了。
听她今日话里的意思是为杜苓好,特地因为杜苓才来找到姚鉴。
但她教杜苓的话,朋友这种可笑的说辞,明摆着是要坐实杜王氏和曹二通奸的罪名,让他们死。
杜王氏和曹二有什么能值得她费心思?
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没有什么值得费心思的。
亦或者说她是为了那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