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辈儿的寿礼不要紧,也不能缺了,空着手去,叫人家说咱们乡下丫头不懂礼数。”
小满转身去里屋拿了出来,时间匆忙,现准备寿礼怎么也来不及,若是去外头买,太寒酸的过不去眼,没得叫人笑话,贵重的自己又送不起,也不能像大哥表哥那样,写一幅寿字什么的就算交差了。
若是绣个寿字的小屏风,勉强可以交代过去,只时间上来不及,况且自己刚学的绣花,即便娘说过得去,可拿去送礼也有点儿不妥,好在桃花有一样剪纸的手艺,说她老家是山西的,那边儿姑娘人人都会这个,年节儿的家里的窗户门上,贴的都是家里女人剪的窗花是当地的习俗,故此,什么花样儿都会剪。
青翎叫她剪了个麻姑献寿,果然极好看,便又叫她剪了松鹤延年,福寿双全,万寿长春,到外头的铺子里叫人装裱成个四扇屏风的小摆件儿,简单又应景儿,还没使多少银子,总算能支应过去了。
刚收拾好,大哥跟表哥就来了,一进屋青羿就笑了:“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家小翎儿还没十八呢就变了,这一打扮,我这亲大哥都险些认不出了呢。”
子盛瞧着青翎有些出神,之前青翎跟个小子似的,还不大显,如今这样一穿戴,瞧着眉眼儿跟青羽越发的像,也不知青羽这会儿做什么呢?有没有想着自己?若是知道娘要给自己屋里添丫头,会不会误会了什么?如今两人一时半会儿的也见不着面,自己不能跟她解释,也不能写信,若她真误会了,怨上自己该怎么办?
越想越愁,青羿喊了他两声都不答应,伸手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眼都直了,赶紧走吧,时候可不早了。“
子盛这才回神,三人出来一起去了赵氏的院子,赵氏也刚收拾妥当,瞧见青翎略愣了愣,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遭道:“倒是我的疏忽,忘了给翎丫头做衣裳,刚还怕你没合适的衣裳穿呢。”
青翎:“舅母费心了,这是来的时候娘亲特意备下的,说外公外婆虽没了,翟家的亲戚到底还有几个,若碰上了,好歹也得打扮打扮,不能太失礼。”
青翎一句话说的赵氏脸色有些讪讪,翟家的亲戚是有一些,来往的女眷也不少,可她就是不想青翎露面,之前不在意,可自从知道陆家少爷的心意之后,加上赵婆子从儿子小厮哪儿扫听出来的消息,严先生对这丫头的确青眼有加,赵氏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合着自己儿子还不如个乡下丫头得严先生的意,生怕这件事儿给亲戚们知道了,对这丫头另眼相看,便刻意不让青翎跟亲戚女眷们碰面。
这些心思自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如今给青翎当面点破,心里便有些不自在,不免瞧了她两眼,琢磨这丫头是有意还是无心,若说有意?她才多大,不过十岁的小丫头罢了,难道就有这多心眼了,若说无心,难道是巧合?
见青翎大眼眨啊眨的,清亮非常,明明就是一个孩子,不禁暗道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就算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还能跟自己斗心眼儿子不成,摇头笑道:“到底是你娘想的周到。”
婆子进来回说车准备妥当了,赵氏道:“走吧。”
翟家跟陆家就在一条街上,只是一个这头,一个那头罢了,走路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坐车,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陆府。
青翎下车的时候,就见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来拜寿的车马软轿几乎排了半条街,门前大红灯笼上烫金的寿字映着日头明晃晃的。
迎客的是陆家大管家,接了寿贴男客就叫人引着去男席,女客自然有婆子带着去女席,青羿小声道:“到底是世族大家,平日里不显眼,陆家老太爷这一过寿,可真瞧出世族大家的兴旺来了。”
青翎暗暗摇头,陆家老太爷今年可不是整寿,这么大操大办的着实有些奇怪,想来就是为了让外人瞧瞧,别都以为陆家不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陆家还没落呢,。
可光瞧来的这些客,从官轿来看,大都是四品之下的官员,若真是陆家老祖宗的体面,来的不该是这些人,而陆敬澜的父亲如今任的吏部侍郎,正是四品,这些估摸大都是冲着陆敬澜的父亲来的,故此,从拜寿的人来瞧,就能知道陆家早已大不如前。
管家接了翟家的寿帖儿,忙叫婆子过来请赵氏跟青翎进去。
青羿子盛天天都来,早熟透了,哪还用招呼,一下车就没影儿了,进去找平日里相熟的人打招呼去了。
青翎跟着赵氏刚往里走,到底是侯门,陆家比翟家大的多,且一眼望去亭台阁榭隐在穿廊间,一进一进也不知有多少院落。
瞧着像是到了花园,忽闻见一股清远的梅香沁人心脾,赵氏跟引路的婆子道:“你们府里的梅花年年开的这样好,老远就能闻见香味,我们府里的园子小,前年移过来两棵,不知怎么没种活儿。”
那婆子道:“想来是照顾的人惫懒了也未可知,这梅花不大好伺候,施肥浇水都有讲究,再一个,种树也得好,我们府上这些梅花是当年老祖宗亲手种下的,说是从宫里要来的树苗,不知是不是借了皇气儿,格外的旺,我们庄子种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