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抿唇道了声谢,乖乖地喝了药去了客房休息。
这一觉睡得很沉。
可能是因为发烧,浑身上下烫得惊人,洗过澡之后又极度缺水,
口干舌燥到就连做梦好像也是行走在撒哈拉大沙漠里。
睡得迷蒙间,房门似乎被人屈指扣响,江雪萤也未及多想,只道进来。
下一秒,池声就端着被水走了进来,
虽然还没完全睡醒,她还是努力挣扎出了一线理智,道谢,伸手,准备接水,肌肉记忆一气呵成。
却未曾想,
对方没有动,
池声端着水,没有松手。
她微怔,迷茫不解,正要开口。
冰冰凉凉的玻璃,忽轻轻印在唇瓣上,
很淡,很轻,
“张嘴。”
池声微微垂眸,语气也轻得淡近似无,
循循善诱,
像是《圣经中》循循诱惑着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蛇。
她条件反射地动了动唇,杯身微倾,一线涓涓细流,缓缓淌入口中,润泽了干枯的喉口脾胃。
甘美到不可思议。
身体潜意识地想要更多。
池声微微一顿,长睫漫卷下来,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江雪萤喝到一半,才觉得不对。
凉白开润泽了心肺的同时,也让烧得迷糊的大脑逐渐降温,一直谨记着要保持距离的信念,让她飞快地回过神来,
一眨眼,便清醒了三成。
“我来就好。”回过神来,她又习惯性地想跟他保持距离。
一双微冷的,骨节分明的手,却在这时,准确地越过她的肩膀,
捏了捏她的后颈,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
江雪萤:!
去夺杯子的手,因为刚睡醒没有力气,一个不稳,指腹轻擦,就像是有电流飞快地从肌肤下蹿过,连尾椎到指尖都麻了一截,
她猛地抬起脸看向池声。
而做出这样动作的池声,神情平静地就像提着只小狗一样。
“已经够麻烦了,别再给我添麻烦。”
眼睫又垂驯下来,
“听懂没?”
又拿捏住她,安抚般地,轻描淡写道:
“乖。”
作者有话说:
声:表面一本正经实际上努力让萤穿男友t恤
不可能真空的啦,虽然内心想很多,但不会舍得萤这么尴尬的!
—
意动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 江雪萤这才醒过神来。
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黑了,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能清楚地感觉到烧也褪去大半。
刚睁开眼, 看到屋里陈设的刹那间,江雪萤大脑略微卡壳了一秒,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和混沌, 但很快,就从这过分冷淡的色调和装饰之中,辨认出来, 这是池声的家。
今早发生的一切这才骤然回笼。
这个认知,让江雪萤清醒过来的大脑立即感到不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手却忽然不小心一摸, 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男人的脑袋,池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趴在她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