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歪头: “师兄就是师兄。”
时鸣: “……”
怎么嘴巴不该紧的时候那么紧。
时鸣总不能真的跟一个醉鬼计较,只好放下,打算等人醒了再兴师问罪。他问: “生病是什么感觉?”
江行忽然又哭了,把时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很疼。一动就疼。还喘不上气。”
时鸣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一阵阵心跳,忍不住也跟着难过起来: “现在还疼吗?”
江行又傻呵呵笑: “不疼了。”
时鸣: “……”
服了。
时鸣又问: “想爹娘?”
江行摇摇头: “他们不要我了。我不想。就是,有点难过。”
时鸣问: “江家爹娘呢?”
说的是穿越后的了。果然,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江行抱着时鸣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想。他们很好。”
时鸣叹气,轻拍他的背: “不闹了,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江行“哦”了一声,竟然乖乖闭上眼,不说话了。
衣锦还乡叙故旧
待到江行再恢复意识时, 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头疼得厉害,只依稀记得昨天开心,跟师兄喝了一点酒, 剩下的就不记得了。
怎么回到西园了?难不成自己喝醉了, 被抬回来?
那也太丢人了。
江行慢悠悠坐起身,脑子晕乎乎的, 还在想昨天的事。
时鸣推门进来, 见他醒了,连忙坐到他旁边, 问: “你昨天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多少?”
江行很茫然: “啊?我说什么了?”
看这样子, 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时鸣松了一口气。
不过江行若是记得,此刻应该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怎么喊都不出来。
时鸣道: “你昨晚把你穿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了。是‘穿越’吧?什么爸爸妈妈,什么孤儿院图书馆之类的。”
江行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啊?”
时鸣坏笑了一声, 没打算放过他: “还有,你说你跟你师兄住一起。师兄做饭很好吃。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住一起。”
江行: “……”
江行脑子飞速运转, 最终想了个贴切的说法: “知道书院吗?书院会提供校舍。我从前住在类似的地方。”
“校舍不可能一人一间,所以我就同他住在一块,很正常。”
时鸣不信: “不能一人一间,所以可以两人一间,还能做饭?”
江行心虚,挠头: “校舍条件好了些,自然能这样。很正常。”
时鸣眯着眼, 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最好是。”
“行了,我才不管你, 你自己有分寸。”
时鸣道, “哥哥,前尘往事,不必拘泥。你还有我,还有阿摇。你和前世不同。有人爱你,你不是一个人。我不会不要你的。”
江行默了默,知道自己不牢靠的嘴把前世的什么东西都抖出去了。
他心情复杂,道: “我明白。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刚来的时候还会想,现在不想了。”
只是遇到师兄,又想起来了而已。
时鸣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问: “哥哥,你前世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很美好。”江行道, “像我这样的孤儿,也能有学上。”
江行大致描述了一番,时鸣听得起劲,眼睛很亮: “哥哥,我也想去看看。”
江行讲到一半,蓦地笑了: “可惜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回去。”
时鸣瘪瘪嘴: “好吧。我也就只能,想象一下喽。”
江行默了默,不想在关于前世世界的事情上多停留。
他转移话题: “先生的事情,你有头绪吗?”
“有一点点。”时鸣道, “我觉得当年那场宫变不简单。但我眼睛瞎,陛下没有给我安排职位,我没法借职务之便去查。”
江行不容置喙道: “我来查。”
其实关于那场宫变,江行也有很多疑问。好端端的,为何陛下要发动宫变,皇后寝宫又为何失火?
但陛下暂时还没有为他安排官职。所以,还是往后时机合适,再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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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状元是要衣锦还乡的。时鸣碍于身份,并没有跟他一同回去。
江行一个人一路南下。考虑到舟车劳顿,他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接阿摇回汴京。
到岭南时已经是深夜。江行放好行囊,第一件事便是去时先生灵前,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小祠堂外帘子迎风而动,叶影摇晃。无人打扫,风卷起一阵尘土,好不凄凉。
江行推门进去,找到先生的牌位,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换了供品,上了香。
江行跪在牌位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