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尚来不及点灯,只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模模糊糊看清了宋喻生的脸。黑暗之中,她看不清楚别的,只能见得他的双眼若是一块黑宝石似的,闪着熠熠光亮,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温楚见他还有气,猛然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死,还没有死就好。
温楚胡乱抹了两把眼泪,解释道:“我以为我把你饿死了。”
宋喻生愣了愣,没想到竟然是此等缘由,反应过来之后,旋即笑出了声来,他的笑声有些低沉。
宋喻生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温楚不明所以,这话就这么好笑?
宋喻生只是笑了一声,后淡声说道:“如此死了,也是我命该如此,姑娘不必为我伤怀。”
若是没有她,自己早就已经曝尸荒野,她又有何好说对不起。
宋喻生说起话来也是叫人如沐春风,不枉他声名如此好听,可这话叫温楚没由来的生气,她道:“什么叫你命该如此,你如此重伤还不是活下来了付费资源在企我鸟群物二肆酒另吧一究耳免费整理吗?这便说明你命不该绝,况我辛辛苦苦救你回家,若你死了,我又怎么可能不伤心?”
她好不容易把他背了回家,给他赚钱买药,他怎么能说那种“命该如此”的话呢。
温楚话里带了几分气性,宋喻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这样一句话就惹得她如此,他默了片刻后说道:“抱歉,我非此意。”
温楚她这是在同自己生气,不该把气撒在宋喻生的身上,她道:“你不要跟我说抱歉,此事是我的错,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饿了肚子。”
她没有再说下去,胡乱擦了两把脸,起身燃灯,把将才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后,就去煮起了饭来。
宋喻生看着温楚的背影,心中却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受。
他实在没有想到温楚会因为这件事情哭成这样,宋喻生见过许多人,却没有见过温楚这样的人。
温楚哭得通红的眼睛在心中久久消散不去,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这种感觉让宋喻生觉得很不舒服。
他薄唇紧抿,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尽快离开此处。
但即便他想回京,可此番就是连谁派来的杀手都暂且不知,处于他这般地位的人,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性命。上回来的那些皆是死士,一句话也不曾说就开始动手,他把人杀完了之后也一点线索都不知道。
他去寻找怀荷一事,知晓的人不多。可那些死士明显知道他的目的,是以特地在途中设伏,以至于宋喻生一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宋喻生的武功再差一些,如今绝对活不了。
宋喻生不知道消息是不是从宋家内部泄出,以至于如今他也不敢贸然传信回家,暴露了地址,反遭杀身之祸。
况且养他好伤自己一人回京,可若是上回那些人再不死心,回京路上不慎撞见他们,也难再逃脱一回。
如此看来,实在进退两难。
还是得待在这处才行啊。
只希望自己的暗卫能先行一步找来这处了。
思索之际,温楚已经端着菜过来了。宋喻生身上的伤虽还没好透,却比之前好上了许多,也不会再动不动就淌血,温楚便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坐着。
他的身上缠满了白纱,加上他一到晚都躺在床上,至今也没一件衣服穿着。
温楚看着宋喻生这样,有些抱歉道:“家里头没有男子的衣裳,我本有个爷爷,可他的身量不及你高,而且前两月方才去世,也不好拿来再给你穿。明日,我就给你买身衣服回来。”
宋喻生微微颔首,说道:“多谢。”
即便是在这样破烂不堪的地方,他一举一动却也没失了骨子里头的矜贵。
当初温老爹病重在床的时候也只能在床上吃饭,是以家中一直备着一张小木桌,温楚将那张小桌子摆到了床上,将饭菜端来放在了上面。
她端来了两碗饭,给了宋喻生一碗,后问道:“要我喂你吗?”
宋喻生怔神片刻,这些时日一直都是温楚喂他吃饭的。不只是吃饭,就是连带着解手一事,都要温楚搀扶他去。
想到这里,宋喻生的脸色有些难看,薄唇抿得更紧了一些。他瞥到温楚还在看他,回笼了心绪。
他拿起了筷箸,摇了摇头。
温楚看到宋喻生摇头,也没坚持,看宋喻生就要动筷,她事先提醒说道:“我烧得菜可能有些难吃”
她烧菜难吃这件事情,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即便温楚不这么觉得,但是大家都这样说。
宋喻生这人在家中定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来对吃食更是挑剔,但如今也是没法了,谁叫他是被自己捡回家了呢。
桌上的饭菜,不若是太过于寡淡,就是太过于油腻,甚至有些还被烧糊了许多。
看着确实是不大好吃。
若是高门里头的贵女不会烧饭或许理解,可温楚她一个人生活,也不应该将菜做得如此难吃才是,宋喻生心中觉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