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鸣听得胸膛起伏,断断续续地喘息着,似乎他刚刚幻听了,李凛只是在欺骗他,对,没有错,他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喉咙里滚动着隐约的痰声,他想问李凛一句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句,“李凛,你好狠的心。”
“我的心一直很狠,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从李凛的脸颊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刘裕鸣的身形模糊在她的面前似是稳不住的轻轻晃了晃。
她想扑进他的怀里好好的抱一抱他,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再回到过去了,她要努力的往前走,她要努力的斩掉那个缠绕了她多年的噩梦,所以她就必然要狠心抛弃跟那恐怖的事件有关的任何所有人和事。
但是面对着刘裕鸣她的心还是会很痛,痛的她连呼吸都似乎需要用很大的力才仿佛不会牵扯着她的胸腔疼。
晚上,跟刘裕鸣分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在路边的台阶上一个人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再次站起来她的脚已经麻到不能走路。
她苦涩的笑了笑对自己说道,也好,脚麻了就会忘却了悲伤,但是她的眼泪却为什么还是会一直流个不停啊。
李凛讨厌眼泪,就在她一个人踉跄的站在路边,有些不知所措该怎么回家的时候,突然前面的一条巷子里李焕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李凛猛地跑向扑进了他的怀里,李焕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怀里的她几乎崩溃的哭喊好似一柄尖锐的刀子,狠狠的刺进了刘裕鸣的胸腔。
黑暮中,刘裕鸣静静地站在路口,那个角落里他们看不见。
刘裕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紧紧拥着的两人,刀一下一下仿佛剜着他的心脏,霎时变的四分五裂,淌着鲜淋淋的血,好疼。
过了好久,李凛带着哽咽的哭腔对李焕说道,“你送我回家吧。”
“好。”李焕答应道。
不远处,刘裕鸣一直静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直到李焕送李凛回了家,不一会儿李焕又离开了李凛的家,刘裕鸣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放进了肚子里,回到他的车上,望着李焕走远的背影。
刘裕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将一通电话打给了海浪,铃声响了三声对面才传出了一道沙哑疲惫的声音,“喂。”
“我见到李焕了。”刘裕鸣语气坚定地对海浪说道。
海浪久久没有出声说话,时间不知道静默了多久海浪才出声问电话里的刘裕鸣,“你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刘裕鸣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裕鸣在李凛的楼底下待在车里一直守着,直到天蒙蒙亮起他才驱车离开。
海浪一边想要迫切的见到李焕一边又害怕见到李焕,走到离他工作的糕点店门口越近时他内心的紧张感就会越来越强烈,同时他想到对方见到他后的反应也是越想越感到绝望和害怕。
陆店长发现店里做糕点的面似乎这一周有点儿不够用了,便让李焕拿钱出门去对面的鲜活面馆里买上小一袋子面备用。
李焕说好,推门出去迎面看到了一眼就能瞧出在来之前精心打扮过的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浑身上下纤尘不染,气质卓尔不凡的海浪,李焕有些惊讶,海浪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昨天他看见了刘裕鸣,所以今天见到海浪他也并不觉得惊讶,李焕的表情里透露出一种冷漠的冷静,仿佛对他的一切无动于衷。
他们视线交汇的一刹那,海浪感受到了李焕对他存在的毫不在意,在这一瞬间,他像是陌生人一样被他忽略。
李焕从海浪的身旁擦肩而过。
海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李焕的手腕出声喊道,“李焕,我是来找你的,我找了你很久。”
十一月刚入了冬天,空气清冷,李焕挣脱了海浪的牵制又返回了店里将他黑色卫衣套在了身上,海浪匆忙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店里。
白胖的陆店长看见李焕出去又进来,刚要出声问他怎么去买面又回来了,结果看到李焕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一身昂贵穿着打扮的男人,陆店长立马喜笑颜开礼貌的招呼道,“先生,你这边想要什么糕点?”
海浪一脸凝重无视了陆店长对他的招呼,反而是一直跟在换完衣服又出了店门李焕的身后。
陆店长被海浪的无视有些生气的撇了撇嘴。
看向李焕走远的身影,海浪急了一个大跨步跑向李焕的面前又一把拽住了李焕的胳膊,两人的距离顷刻间又拉近了,海浪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是李焕根本就不想理会海浪。
他一脸不耐烦的使劲从海浪的手里将自己的胳膊抽出看向海浪。
海浪身形一僵,愣在了那里,他感觉喉咙发干,之前在心里演练了很多遍要对李焕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他忍住内心的酸涩,艰难的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道,“李焕。”
“你来找我做什么?”李焕的眼神非常冷漠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