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本来当初她还觉得接近千珏尘是一步险棋,虽然也不是她自己故意接近的,不过后来也是想到了利用他来对付千明睿。不过如今看来,她好像还赌对了。
想着,她问道:“她不同意?”
战茂“啪”地将茶杯放到桌上,道:“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朝中,但她向来视我为眼中钉,而且跟千岁殿下不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千岁殿下和战府联姻?”
“她表面上是已经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是如今的皇上势单力薄,若不是她一直在暗中扶持,你觉得皇上这个位置能坐得稳吗?”
战茂倒不瞒她,竟然直接将这话跟她说了出来。
她一眯眼,笑得谄媚地往战茂面前一顿,假装给其捶腿,却问道:“那您觉得,千岁殿下他可有野心吗?”
战茂闻言,当即一个爆栗敲到她脑门上,战舞疼得龇了龇牙,身子往后一撤,不满地瞪着他。
“你个死丫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种话岂是你能问的?”
战舞揉着痛处,顺便离他远了点,嘟囔道:“我就问一问嘛,其实我还真不屑于那个位置!”
我要的只是让那几个人死而已!首当其冲就是白旖珊,其次便是千明睿,再然后才是佘霄月那个老妖婆!不仅如此,她还要将这老妖婆的那几头烈焰狮破皮抽筋,焚烧殆尽……
割舍某样东西?
战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神色担忧道:“我担心她不敢动摄政王,却会对你不利!”
“放马过来啊,老娘怕她不成?”战舞一想到老妖婆那个嘴脸,那股横劲儿便又上来了。这说话的模样,简直跟自己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她可是个姑娘家啊!
战茂抬手要打,但手举到一半就不动了。
“唉!”他老脸一耷,叹道:“都怪爷爷,是我没有教好你,没有把你教成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如今,你这是翅膀硬了,爷爷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啦!”
战舞撇了撇嘴,斜眸眯着他,这老爷子跟她打感情牌。不过,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装得有几分像。
她想着,又往前凑了几步,安慰他道:“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再说了,您都说了她跟千岁殿下不合,她欺负我,那千岁殿下肯定不会不管的,对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太皇太后愿意割舍某样东西来换取他跟战家对立……”
说到这里,战茂语气顿了顿,沧桑的目光看向窗外,道:“难保他不会弃了你!”
“割舍某样东西?”一不小心,她似乎又嗅到了某个秘密的味道,“太皇太后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割舍吗?是什么?千明睿?”
“你闭嘴!”战茂快要被她气死了,这个丫头还真是谁的名讳都敢直呼。
“这个不该是你问的,爷爷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时刻提防着太皇太后,必要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找爷爷,爷爷拼死也会护住你的!你明白吗?”
战茂有些激动地看着她说道,一双老眼里隐隐还带着泪花。
直到此刻,战舞才算是终于明白,这整个战家,恐怕真的只有这个老爷子是真心待原主的!
人心都是肉做的,别人对她好,她自然是能体会的到,虽然老爷子对她是粗暴些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真把自己当成心尖上的肉。一想到这个,她便不由得想起了白伯仲。
自己上一世的那个爹,曾几何时,他也是把自己当成心尖肉来疼,只可惜后来还是被白旖珊哄骗了,最后狠心将她交给了佘霄月那个女人!
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痛到窒息。被敌人算计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曾经连最亲近的人都不信任她!这才是最让她痛不欲生的!
所以,看着这个年岁的战茂,看着这个在沙场上征战了几十年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脆弱地想要落泪,她的心也跟着不由揪起,道:“我明白!”
说罢,她眼帘一垂,再次蹲下身,说道:“不过,您也放心,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战舞,有些事我还应付得来!”
她本来也没有对千珏尘指望太多,毕竟自己的仇,要自己亲手报才来得更痛快些。
爷孙二人难得心平气和地说了一会儿话,临走,战茂再次深深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啊,从小就是拧,爷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等你再叫我爷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