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终归是战舞的家,有她最牵挂的人在里边。既然占用了她的身子得以重生,便要为人做些事情。
想着,她轻叹口气,一转身来到了将军府后院的墙外。
只略略扫了眼那高峨的围墙,她便一纵身跃了过去。脸上带着面具,她一路步履轻巧地上了花廊。
此时,将军府大部分的人已经歇了,只偶尔在花廊的拐角暗处看见几个打盹的小厮。她脚步轻盈,迅速绕过所有人,径直来到了一个院儿里。
确定四下无人后,她才跳上花廊,绕到了屋子后面的一个窗户外,还未及靠近,便听见里边传了几声隐忍的咳嗽。
紧接着,有丫鬟开门进了屋,语气关切道:“老太爷,您这么咳下去也不成啊,要不然明日还是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瞧瞧吧!”
“不必!”一个苍老的声音沙哑着说道:“又没什么大事,到了我这个岁数,不用老麻烦人家了!”
“可是您这……”
“不用说了,把水放那里,你们都下去吧!”老人久经沧桑的声音带着几丝落寞。
他素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战舞目光垂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为数不多关于战老爷子的记忆。
听着屋里的人再次歇下,随着烛光一暗,一道轻鼾逐渐响起,偶尔还带起几声咳嗽。她在窗外又等了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竹管。
战老爷子久经沙场,功勋骇人,他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尽管已是上了岁数,但也不得不防。所以,只有悄无声息地给放点助睡眠的药进去,方是万无一失。
为确保不被发觉,药注进去后,她特意又等了一会儿。
待呼吸彻底平稳,她才翻窗跳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暗淡,她麻溜地小碎步冲到床边,抬头看了眼老爷子安详的睡容后,才蹲下身,从被子里扣住了其脉门。
这五年来,她在不语山,也学了点末微的岐黄之术,虽然谈不上精妙,但最起码的病症还是能看出来的。
方才只听到老爷子那般咳嗽,并不能确定他是怎么了,这一下才抚上他脉门,战舞忽然觉出不对劲来。
然而此时,等她意识到时,床上的人已经猛地睁开了眼睛。同时,她便感觉自己手腕一紧,反被人捉了住。下一秒,她待要挣扎,却被床上的人猛地一拉一带,整个人抵抗不住地就往床上扎去。
一句“我去!”还没骂出口,她就被人脸朝下摁在了床上。
一只手被人拧住扣在背上,另一手待要反抗,却被锦被之下忽然伸出来的一只脚狠狠踩住了手腕,疼得她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
头顶上,一道冷哼闷雷般响起,老爷子大掌一挥,“啪”地在她撅起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沉了声道:“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战舞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当下也顾不得其他,道:“你知道是我?”
话才说完,屁股上便又挨了一下,这回却是比方才那一下重了几分,道:“你什么你?离家几年,连礼数都忘了!叫爷爷!”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但她还真得叫人一声“爷爷”。
战老爷子松开她,并顺势扯掉了她脸上面具,一把将其拉到床边坐下,虎着脸瞪着她道:“过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直到此时,战舞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
借着昏暗灯光,战茂一双老眼里闪着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她,半晌才道:“胖了!看来山上的伙食不错!”
“……”战舞嘴角一抽,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原来您一直知道我在哪里?”
“哼!”对于她始终不肯叫自己一句“爷爷”的事,战茂很是介怀,语气也跟着不悦道:“不语山老掌门,是你爷的八拜之交,不然你以为这么些年,我为什么一直不去找你!难道你真以为爷爷不要你了?”
别说,她还真就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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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她这样子,战茂又瞪了她一眼,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不是当真以为爷爷不要你了,所以这么些年也不说回来看看爷爷吧?”
她不说话,便表示默认了。
战茂又哼道:“也罢,过去的事咱爷俩姑且不说了,你这次突然回来,可是因为那件事?”
哪件事?战舞诧异地抬头看他,说的是皇上和白旖珊大婚的事吗?不对啊,那是她前世和白旖珊的恩怨,按理说,之前的战舞和白旖珊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瓜葛的!
看她表情茫然,战茂微微紧了紧眉头,又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也罢,既然回来了,爷爷改天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家里的人说一说,也好让你宣泄一下这几年来所受的委屈!”
战舞不高兴地挑了挑眉,道:“不是,这话说一半,等于杀人父母啊,您这倒是把‘那件事’说出来啊!”
她话音未落,战茂一个爆栗就敲到了她脑门上,黑着脸斥道:“胡说八道!你这本事没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