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一溜烟儿地跑出去老远,直到确认那些人追不上来后,她脚步适才放慢了一些。
“呼~太险了!”她刚松口气,怀里小丫头就不满地撅着嘴问道:“娘亲,你是不是把那个凶叔叔给睡了?”
“噗通”,战舞腿一软,好悬没直接跪倒在地上。
她嘴角抽了抽,黑着脸问道:“珞珞,你这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可别说是我教的,这锅我可不背啊!”
战珞珞腮帮一鼓,道:“珞珞是从娘亲枕头下的小人书上看到的,祁师伯教了珞珞很多字的!”
看她一脸傲娇,战舞头都要炸了。
这回完了,不语山她是暂时不能回去了,不然肯定要被打死的了!
可玉都城?她回眸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心里想起那个银衣男子的话来:我听说战老将军病重了……
战老将军,战舞的亲祖父,虽然五年之前,她就已经跟战家没有关系了,可是这副身子终归是那老将军孙女的。而且这么些年来,原主的记忆她也寻回了不少。
若说战家还有谁能触动她内心深处那抹孤魂的人,第一个就是这位战老爷子,天昼国曾经的威武大将军战茂!
她下山本就是来报私仇的,至于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的,可如今那个银衣男子认出了她,这件事可就有些不妙了。
而且刚才在马车里……
一想到千珏尘,战舞头又痛了,方才把药给他放嘴里了,而且还顺带着把给他喂了一粒回春丹,应该死不了啦吧?
看她揪着眉头不说话,战珞珞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道:“娘亲,你要实在舍不得那个凶叔叔,要不然咱们就两个都带回去,一个给我做爹爹,一个给你做夫君,如何?”
“不如何!”战舞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你要是不想我被掌门师伯打死,就趁早把这个念头打消!”
“屁大点儿,一天天净想什么呢!还有,以后我的东西,你不许乱碰,听到没!”她一边教训着,一边提足寻了个方向走去。
战珞珞耷拉着小脑袋,心里还想着那位温柔叔叔,“娘亲,东方叔叔说他就住在玉都城,要不然我们去找他吧!”
“东方叔叔?”她猛地想起一个名字:东方略!千珏尘身边的第一把手,天昼国的国师!
啧,难怪了!这个人鬼精鬼精的,被他认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千珏尘无事也就罢了,若真死了,将军府肯定要被她连累的!
这么一想,她瞬间也不再纠结,无论如何,这一趟也要回去看看。仇晚点报可以,却不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牵扯到无辜的人!
马车里,东方略小心地将男人扶起靠在自己肩头,一只手探了他的脉搏后,紧张的心情才松了口气。
落目,看到千珏尘微微敞开的前襟里,放着一黑一白两个瓷瓶。他沉思片刻,随即拿起那个白色瓷瓶,打开闻了闻。
“回春丹!”薄唇轻喃,肩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正好瞧见他手中的白色瓷瓶。
千珏尘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出来的,“那该死的女人在哪儿?”
东方略收起瓷瓶,翻眼看他,施施然道:“跑了!”
他募地直起身,因为动作过猛,喉头一口腥血没压制住喷了出来。
黑血吐在乌骨木的地板上,瞬间被吸收了个干净,就连空气中弥漫出的血腥气都几乎顷刻间消失。
东方略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他,千珏尘却是没有接,凤眸凌厉地瞪着他,道:“东方略,你竟然让她跑了?”
“不然呢?”东方略坏笑,“那女人如泥鳅一般。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要抓她回来,是想怎么处置呢?”
“杀!”废话没有,千珏尘眸中现出杀意。
东方略仍旧不急不躁,手中捏着帕子就要去给他擦拭嘴角,结果被千珏尘一巴掌拍了回来。
“这样的美人,杀了岂不是可惜!”
千珏尘神色一凛,忽地掀眸看他!
胖了!
东方略被他这么一瞪,心里莫名地一虚,却又听他沉声喝道:“你看见她的脸了?”
看不看见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千珏尘幽幽地整了整衣衫,不再看他,道:“一刻钟内,本王要知道她的所有信息!”
话落,马车外又听千明睿急切的声音道:“皇叔,你怎么样了?”
千珏尘眸光敛了敛,中气十足道:“本王无事!回城!”
马车无视了千明睿,随后朝着玉都城方向行去。
他特意出城三十里相迎,换来的仍旧是一道冷语,甚至连面都不露,这个皇上当得委实有些憋屈。
千明睿暗暗捏拳,目送马车从他眼前徐徐走过。白旖珊直至马车离开后,才站到他身边,悄然握住了他紧攥的拳头。
日落时分,战舞单手抱着小丫头便潜进了玉都城来。母女二人先是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