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宋轻舟起身,拿过长外套,抖了三抖套上跟迟露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古南淮的家。
古南淮靠在沙发里,掏了掏耳朵,拧起了浓眉,低斥了声:“完犊子的黑心皮蛋!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老不正经。”
当晚宋轻舟回了自个儿别墅,洗了澡便早早睡下了。
次日六点半他就赶早起了,亲自开着车去水果市场挑了些时令水果,沐毅伟跟在他身边看得直咋舌。
一条街的水果商店都走遍了,就为了买那几个称心如意的水果,至于吗?
“宋哥,你干嘛不送点别的东西?”再名贵的东西,以他现在的身家又不是买不起。
宋轻舟笑笑:“那位关老爷子什么稀罕物件儿没见过?我还能比他有见地有能耐?我不差钱,他老人家更不差钱,送礼送心意,挑捡些好的水果,也就数不出什么大毛病。”
沐毅伟顿觉醍醐灌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在水果市场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打包好后装进了后备厢里,宋轻舟将沐毅伟送到了公司,说道:“你跟齐洛接洽一下,如果他们有什么早已准备好的环节和台词,第一时间发我邮箱,今天只有下午四点的专访,没有别的安排。”
沐毅伟:“是,我知道了,宋哥开车小心。”
宋轻舟打开导航,路上没有再停留,直接赶去了关家本宅。
此时,关家爷孙俩面对面沙发坐着,沉默不发一语。气氛显得十分凝重紧张。
关老爷子从未见过自个儿小孙孙这么不淡定的模样,时不时的抻着脖子往门外看,生怕会有啥变数。
“你给我坐直罗!”关老爷子斥了声。
关崇远索兴叉开长腿,往沙发里一瘫,与老爷子大眼瞪小眼。
关老爷子那叫一个气哟,恨铁不成钢:“没出息的东西!他宋轻舟又没长翅膀,还能给你飞了不成?!”
关崇远眼神里带了点嫌弃:“你一个从土匪窝窝里出来,连媳妇儿都抢来的,不会懂的。”
关老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抡起拐杖就要抽他。
恰好此时院子里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关崇远前一秒还瘫得像个四肢不全,这会儿窜的一下跟火箭筒似的就往门外跑去。
“宋叔叔!”关崇远难掩内心的激动,在宋轻舟面前总是轻意的就露出小孩才有的天性。
宋轻舟靠着车门,看向小豹子时连眼神都带了笑意,温存得如四月漾开的阳春水。
“等很久了吧?”宋轻舟想上前抱抱他,但又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关家,才改成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关崇远:“等多久都无所谓,我怕你突然不来了。”
“我买了点时令水果,在后备箱里。”宋轻舟提了句。
关崇远打开后备箱,懵了一会儿,这哪里是一点儿?能买全的水果都在这儿了,而且个个都挑捡得珠圆玉润,看上去就很甜的样子。
关崇远招呼了几个人,将后备箱的水果提了进去。
老爷子瞪着虎目,看着并肩走进来的俩人,脸上冷峻得跟打了十二月寒霜似的。
宋轻舟对这位传说已久的枭雄是存了很多敬畏心的,特别是道上混的那一帮子人,而他从小就有听闻过关老爷子大名。
小时候,他以为管制他们那条街的恶霸一手遮天,一声令下就能掀起腥风血雨,后来又遇到了最大名头的帮派老大,这些老大管理着整片区,没几个人敢招惹。
而这些所谓的帮派老大,街头恶霸在这位关老爷子面前,又如同蝼蚁般的存在,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可这么多年,关家这座高山,还没有人能翻过去。
“关爷。”宋轻舟鞠了一躬。
关老爷子拄着手里的龙头拐杖,动了动眼珠子,满心不悦的应了声:“你坐。”
“多谢关爷。”直到宋轻舟坐下,关崇远才跟着坐到了他的身边。
关老爷子本着形式问道:“你家住哪儿的?”
宋轻舟:“城南淮新区。”
关老爷子听罢,意义不明的笑了声:“我问的是你的祖籍,我管你现今住什么地儿?”
宋轻舟想了想,努力思索着记忆中关于老家的一些零星记忆,“s市一个叫风塘县城的小地方,具体街道门号,我也想不起来了;我十几岁就离开了那里,对那里没有太多的记忆。”
关老爷子紧抿着唇,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生得倒是一副好样貌,剑眉星目,气质沉着内敛,一看就知道是个在外头混过的,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家里还有哪些人?”
宋轻舟十指轻抵,维持着表面上的笑容:“死光了,剩我一个。”
关老爷子又皮笑肉不笑了两声:“那你命硬得很。”
宋轻舟:“没算过命。”
关老爷子:“不信?”
宋轻舟:“谈不上信或不信,不管信不信,该来的总会来的。”
对于宋轻舟这份稳重与泰然,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