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别墅客厅,在沙发坐定。沐毅伟才道:“我现在比较担心宋哥会入戏入太深,而且最近他是真的瘦得太厉害了,一开始确实是为角色节食,可是后来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这样下去身体怕吃不消。”
罗森若有所思,“在‘人间三月’杀青之前,我会尽量帮他推掉一些可以推掉的通告,还有,你的担心很有必要,我以为他承受力不是那么低的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沐毅伟一脸凝重摇了摇头,“不清楚,宋哥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有心事也是闷在心里。”
罗森临走前回头叮嘱了句:“给他请个心理医生吧。”
“啊?”沐毅伟心头一跳,真严重到要看心理医生吗?
关崇远从娱乐会所走出来,迎面的冷风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喝了酒,没办法自己开车回去。
他脚步有些飘,冰梢子砸在脸上时关崇远顿住了步子,他伸出手看到冰梢在掌心融化,才确定真的快要下雪了。
h市今年的第一场雪,昏黄的路灯照映着清冷的夜,寂寞得让人心慌,关崇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彷徨空虚过。
站在原地怔忡了许久,直到有人撞了下他的肩膀,他扭头看去,只见荀秋洋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站在大马路边发什么呆啊?”荀秋洋一脸疑惑。
关崇远淡漠着脸打量着他,声色有些发哑,“你为什么在这?”
荀秋洋笑了声:“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大马路又不是你家开的!”
关崇远盯着他许久,荀秋洋也瞪着眼迎着他的视线,不躲不闪。
“那可真巧。”关崇远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荀秋洋不以为然,抓过他的手腕,“绿灯了。”
关崇远拧着眉甩开了他的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荀秋洋笑了声:“你这人可真够别扭的,我是看你醉了才想拉你一起过马路!”
“我看得清路,不需要你拉我一起。”说着剜了他一眼,踉跄着脚步横穿马路而去。
荀秋洋没有离开,而是紧跟在他身后,“喂!关崇远,我真让你这么讨厌吗?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看着点路!”
关崇远烦了,转过身一把揪过他的毛衣领子,“你是不是欠揍?如果欠揍,我可以给你几拳头替你止止痒。”
荀秋洋咽了把吐沫星子,“你,你干什么这么凶?”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我对你没兴趣!”
“我也没说对你有兴趣啊!”荀秋洋一脸窘迫的挤出笑来,“你是不是以为……小心!!”
荀秋洋猛的将他推开,一台重型机车从荀秋洋身边如流星擦过,身体被带出一米远,重重摔倒在地。
野心
一股鲜红的血瞬间淌红了马路,关崇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没有多想,背起了荀秋洋拦车赶去了医院。
左额破了个血口子,缝了好几针,伴随中度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关崇远折腾累了,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便在医院里过了夜。
荀秋洋次日清晨醒了过来,盯着坐在床头椅子里的关崇远傻笑。
关崇远睨了他一眼,冷声问了句:“摔成智障了?一醒来就冲我咧嘴笑,够恶心的。”
荀秋洋一点儿也不在意,“我还以为你昨儿早回去了,没想到你会守着我到天亮,我都有点……”
“你是不是误会了?”关崇远撇了撇嘴,“把你手机给我。”
“啊?”
“啊个屁!快点!”
“哦哦。”荀秋洋将手机递给了关崇远。
关崇远快速录入自己的手机号,丢给了荀秋洋,“我手机号存了,医药费我会负责,直到你康复出院为止,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仅限于治疗你的脑子问题。”
荀秋洋不由失笑,“诶,你这样会有人跟你谈恋爱吗?”
“干卿底事?!”丢下这四个字,关崇远如一阵小旋风般大步离开了病房。
昨儿晚上的雨加雪一直下到早上九点,马上覆盖薄薄的一层冰,又很快消融了,越是这样的天气,才越加的寒冷。
连关崇远这种天生火炉体质的,都不由得紧了紧黑色大风衣,突然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冬天,是与宋轻舟一起过的。
他烦闷的点了一支烟,叼进嘴里,双手兜进了大衣口袋,踢踏着步子,慵懒略显沉重的沿着马路往前走去。
人生,就像脚下的路,不管你有多留恋过去,都必须不断的前行,直到渐行渐远。
宋轻舟生病了,起初只是轻感冒,这天气实在太冷,角色给他的压力,以及重度的工作转而引发的极性肺炎。
从电台出来,躺在保姆车里,叫都没叫醒。吓得罗森与沐毅伟直接拉去了医院。
打着点滴醒来的时候,宋轻舟还迷迷糊糊的问向守夜的沐毅伟,“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