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韩盈摇了摇头:“如今女医只能知道疫病传染的方式,但到底因何而起还是未知,嗯……这样吧,我回去让女医将这预防传染和她们常用的试验方式都写一份,送到您府上,您酌情调整使用,如何?”
“也好。”
太仆有些失望,只是现状就是如此,他也只能同意道:“多谢韩尚院了。”
将太仆送走,三人接下来的路途便没有旁人打扰,等到了延尉府,太医院中的药、方两令和医官已经在此等候,而秦右平已经开始提审邱家的左邻右舍。同在的邱家人对此简直又惊又惧,惊的是邱临,明明上司说要弹劾韩盈,也有来太医协审,可为何查的不是女医,反倒是过来询问他的左邻右舍?这行为明显是更加偏向韩盈!再想想太医院和韩盈的关系,邱临的心就更加冰凉,那些佞幸借着皇帝宠爱,兴乱朝纲,视法度于无物的事件一个个浮现在他的心头,难道父亲的死,真就讨还不了公道了吗?
而相较于邱临的内心戏,邱鲤和邹乐就简单多了,看秦右平开始提审邻居的刹那,这两人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审查此案的长官分明是对此案起疑了。
邱鲤年轻时做游侠,说是游侠,实际上不过是功勋子弟在斗场外围的跑腿和捧哏,没落什么好,不过胆子是真大了不少,此刻还能稳得住,可邹乐就不行了,她拧着手帕,低垂着头,眼中止不住的落泪,不是为了老不死的,而是哭自己怎么一时鬼迷了路心窍,被邱鲤威胁做下了恶事,此刻闹到这么大,到底会如何收场?若事情真的败露,那——
邹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邱临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还以为她在为父亲的死而悲伤,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抚,可心中还是免不了忧虑,他摸着袖中的利器,逐渐下了决定。
如果,如果这秦右平不能秉公执法,他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让仇人血债血偿!
正当复仇之心高涨时,韩盈三人一并走了过来,眼尖的狱卒连忙进去通报,而秦右平也放下审讯,立即出来迎接。
“下官拜见濮司农,韩尚院,主官。
“不用多行礼了。张汤摆手,直接问道:“我看你在审案,审的可是邱家人的案子?进展如何?!
假意试之
张汤一句话,直接问的秦右平头皮发麻。
从接下这案子开始,他就有感觉要出事,可谁能想到会出这么快?昨天他才接下案子啊!今天宫里就来了人,这速度快的他没有半点准备,此刻面临延尉府中最高上司的询问,他甚至根本拿不出什么决定性的回复!
“属下愚钝,昨日报案,只是例行询问,今日才开始查案,召人前来又浪费了些时间,只审出了几个疑点,还未有什么定论。”
心中欲哭无泪,面上却还得强撑着,秦右平先努力甩锅,而后绞尽脑汁的思索能有什么有用线索:
“邱家的仆人有清晨担水的习惯,邻居又未曾进邱家中去,也就是说,这邱老翁去世时,只有邹乐一人在跟前侍奉,具体情况如何,只能听她一面之词。而邱鲤此人近些时日行踪鬼祟,不常归家,有人曾看到他与断了联系的恶徒交谈,甚是古怪。”
这两条线索对邱家人来说极为不利,就差直接说邱家人有问题了,看着过来的大司农,想邱临还是对方的臣属,秦右平还是将邱家仆人听到家中有争执的话咽了下去。
律法可不允许以仆告主,同理,仆人的证言也是不可信的,虽然他们在判案的时候会酌情采用,但这种时候还是别给自己增加麻烦了,反正有前面这两条也是够用的。
如他想的一样,听到这两点的大司农抖了抖胡子,眉眼间也多了不少凌厉,一直不开口的他第一个质问起来:
“怎么都是邱家人的疑点,那女医呢?”
“女医……”
秦右平为难的看了眼张汤,在看到他微不可查的点头后,这才有了底气,他道:
“女医义诊之时,开药的病患都会留一份诊案,那症状和药方都记录在其中,来的太医已经验过,症状和药都对的上,如果邱家人未曾撒谎,那也算不上误诊,而留下的药渣也没有问题,至今日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嫌疑。”
虽然中医常说一方治一病,不能胡乱吃药,可那是在工业化后才能有这样的讲究,而在此之前,有大量靠一个方子治病的乡间和游方医生。
人体脆弱,有时又格外坚强,能出现他们这样的人,说明肯定会有不错的治疗效果,而如今在淳于意未曾公开招收徒弟,记录脉案之前,别说普通人,就连中下层官吏乃至一些大臣都很难收集到什么药方,以至于太医院专门设置了方令来管理,足可见药方的珍贵性。
故此,听到症方齐全的案记,别说是邱家人,大司农一瞬间都想收入家中珍藏。
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韩盈,好似在看地主家的傻孩子。
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竟然让女医这么轻易的给出去了?
无冤无仇,又给出价值这么大的案记,大司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