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人,听到这里,纷纷叫了起来:
“老天!”
“这老觋简直坏的肠子流脓!”
“就是就是!”
“简直是有母生没母养的狗东西!”
“心也太黑了,要不,我们去把他抓来,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人早跑了,上哪儿抓?”
做为村里的女医,桓秀也有一定的威望,尤其是还有做为首领的哥哥,她开口说话,众人也安静下来,等她继续说。
“老觋今天带来的那些人你们看了,脸上没有一点儿菜色,现在能吃这么好的人,都是狠人,也不瞒着各位,我叔家嫁出去的姐姐,桓冉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带婆家人过来避难,就是因为这老觋打着女医行医受天谴的幌子,将邻村的周女医一家杀了,又抢走她们家的粮食!”
闻言,不少不知道此事的人纷纷抽起来冷气,眼中更是多了对这个老觋的敌意。
一个能将女医指认成灾祸源头的老觋,也能轻易的将他们指认成妖邪鬼魅,好带着人来夺取他们的粮食!
看着众人的敌意,桓秀心中满意起来。
村里突然多出的七口人根本遮不住,比起来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人乱传谣言,真将矛头指向她这个女医,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将此事定了性,往后再有人敢拿此条想找她事情,那就是和老觋是同样的货色,都是打着幌子谋划她家家产的恶人!
确认不会有人以此来攻击她后,桓秀也没有继续在这点上纠结,她继续说道:
“此人阴狠毒辣,就算是真的有这粮食送来,恐怕也是打着让我们先去送死的主意,实话说,我们与他非亲非故,又没有供奉服从于他,不是他的亲信,被这么利用也是正常,我更担心的是,我们付出不少人命将粮食抢回来之后,又少人、又有那么多粮食的,对方真的不会煽动旁人,对我们整个村子下手吗?”
听桓秀这么说的褚猴只觉着后背发凉,着实没忍住的打了个哆嗦。
那老觋敢带人去杀周甜一家,怎么不敢带人来?那时候他们人弱的弱,伤的伤,岂不是任由他们杀了!更恐怖的,是这样的事情很大可能会发生,他这蠢笨的脑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茬!
“这,这怎么办啊?”
褚猴还在后怕,有人则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发问:“难道这粮食我们就不要了?”
“不要也不行。”
一直没有说话的桓贲只觉着夏媪和小妹是真的给力,总算把这些听到粮食就上钩的榆木脑袋给拽了回来,他从容沉稳的说道:
“若真有这粮食,我们不抢,他也能说动别人去抢,到时候别人有粮我们没有,也很危险,我的想法是,先想办法摸摸这老觋的确定这不是骗我们的坑之后,再把旁边两个村的青壮拉过来,一起去抢那粮食,既能分担风险,也能守望相助,至于少分的粮食,大家地里的豆种已经发芽,每亩地怎么都能收个一石左右的豆子,加上打猎和采来的野菜,总能熬到明天秋天,少得点粮食也没什么。”
听桓贲这么有条理的安排,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还是桓贲厉害,有主意!”
“大哥说得对,粮食多了守的人不够,那就是块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没错,先去探探那老觋的底气!”
“听大哥的,抢粮那么大动静,瞒不住邻村的兄弟,这次不带着他们,这关系就要断了,以后出事了谁来帮我们?”
看在场的男女老少都赞同他的决定,桓贲终于松了口气,他将围观的人赶去休息,而后请陈汤和陈通两个人过来,商量着怎么和这老觋周旋,查他的底细和粮食是真是假,以及如何与邻村说这些事情。
如今做事不能拖延,晚上商定好了,第二天便各自前去探查,很快把老觋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这老觋是本地人,名气不大,也就是几个村内给人用土法治个病的糊口,女医来了之后,他便没了收入,于是便记恨上了女医,过往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天灾一出,他活不下去,大家又人心惶惶的,一狠心,便鼓动众人朝着女医下手,反而过的越发滋润起来。
至于那粮食,倒也不是什么骗局,而是从一个妇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那妇人丈夫本应该在家,此刻却被强行征走,家里没了壮年男人,旁人怎么发现不了端倪?老觋此刻凶名正盛,一吓唬,妇人把知道的就全都说了。
桓贲倒没有找妇人求证,他自己有名声,妹妹又是女医,在县里也认识几个朋友,哪怕都是小吏,信息也比老觋知道的详细,比如,原来这是批粮食送往郡城的,足足有六千石,光护送的兵卒就四百个,据说接下来还有四百人过来接应,总之,桓贲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不管桓贲打听的理由是什么,他过来询问,小吏便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但这种时候,他拦是拦不住的,警告过后,又暗示对方,想抢的话,别在本县,最好在两县交界处靠外县的地方,那时候本县的兵会撤回,责任也不会追究到本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