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忌惮她。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冯氏夫妇的嫌弃会不会继续延续到她身上,简娣才不管。她和卢仲夏在这儿就是地头蛇,他俩嫌弃她也好,不嫌弃她也好,都拦不住她。
人这一辈子多短,要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人扯皮嘴炮上面,那活得多没意义。
她做出和卢仲夏一起走的决定,现在再想想,是做对了。回想前几天,累是累了点,但过得确实充实。
饱饱地睡了一觉,养足精神后,简娣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光明的。
她找到卢仲夏的时候,卢仲夏正伏案奋笔疾书。
“你醒了?”见她进来,卢仲夏搁下笔,冲她柔柔地笑了。
再看到卢仲夏,她真有种恍若隔世的久违感。
“刚醒。”
简娣走到他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看了一眼桌上摊开的信笺,“你在写信?”
卢仲夏也没避她,直接将信推开她,让她看,“在你睡过去后不久,京里就送来了信,我本想着等阿娣你醒来后,再拿给你看。”
桌上总共有两封信,一封是卢家寄来的,一封则是简家寄来的。看来是上回收到她和卢仲夏寄过去的信后,凑一起送了过来。
拆开简泉寄来的信,信中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只是诉说家中境况,叮嘱她在外要如何如何。简娣一眼扫过。除却简泉的信外,信封中还塞了一张薄纸,字迹各不相同,简娣辨认下来,是简娣和简尧他俩一块儿写的。
这份信中写的内容明显更吸引她一点儿。她离开京城去密阳后,简露和她闹了许多天的别扭,不管简娣她如何道歉,就是不肯原谅她。过了这么久,简露的态度才好上一些。
她和简尧也都说了说各自的近况,盼望她早日回京。
简露还在京中提到了詹荣和姚鉴,西郊书院没有收詹荣入学,京中更传出些有关他的闲言碎语,詹姨母愁得不得了。而姚鉴,她就不太了解了,只听闻好像不在大理寺供职,调去了别处,但官阶却不如在大理寺时。
不提这两人,吴承泽近来也要准备科举,简家和吴家都对他报以了很大的期望。
这样看来,一切都在向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简娣满意地放下信,却发现卢仲夏一直在看着她,就是本来神色如常的脸,好端端地又突然涨红了。
“阿娣……”他低下声,小声提醒道,“衣襟。”
简娣反应过来。她急着过来,衣服只是随便套上,没仔细整理。刚刚坐下来看信时,衣襟松松垮垮地漏了大半。
饶是没脸没皮惯了,简娣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赶紧把衣服又拢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卢仲夏却伸手拦住了她。
他抿着唇,在简娣的注视中,忐忑不安地取下了束发的网巾。
乌黑的发顿时散落肩头,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着融融的暖光。
做这一切的同时,他都没有松开另一只手。
握着她的手很烫,卢仲夏双颊绯红如云,案头的烛火倒映在他眼中,燃烧,舞蹈。明亮、妖异得令人悸动。
他嗓音沙哑得好似恳求,“阿娣,帮帮我。”
完结
密阳县衙门后院内,辟了一方小池塘,前任县令在里面散养了不少锦鲤。
简娣保持着一个姿势,看锦鲤看了已经快半个小时了,看它们在池塘中来来回回游动,鱼鳞倒映着日光,分外耀眼。
倒不是因为它们有多好看,而是她现在必须要给自己找个事情做。要是去翻看案卷,肯定会碰上卢仲夏。
为了避开卢仲夏,想来想去,她就只能躲在这儿看鲤鱼。
她现在还没勇气直视他,一看到他,简娣脑子里就忍不住浮现出书房那张矮榻,摇曳朦胧的灯光和青年散落的发丝,滚烫的呼吸,乌黑得令人心悸的眼。
耳畔似乎还在回想卢仲夏低声的央求,一声叠着一声,柔软又忍耐,像催命符。
一想,简娣的呼吸又变得急促了不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谁能拒绝一个样貌俊秀的小哥,捧着你的手,哑着声儿让你帮帮他?
简娣她是没办法拒绝的。
这么一来,她和卢仲夏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书房那张矮榻上。
简娣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是在书房里迈出了自己人生中重要的一步。
当着那些圣贤书的面。
她就是脸皮再厚,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脸上烧得慌。思来想去,只能将这一切都归咎于美色误人。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跟卢仲夏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儿一样不敢直视对方。
耳朵里嗡嗡作响,穿衣服的手都在抖。
“阿娣。”还是卢仲夏犹豫着,率先开了口。
简娣嗯了一声,接着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卢仲夏只是抱着她,什么也没做,长长的发丝垂落在她脸上,挠着有点儿痒。他声音听上去既羞涩又藏着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