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会不会来铺子里?”简娣反问。
“会的,这几日都在。”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他们来了再说。”
伙计看她态度坚决,似是有什么急事,便不再劝,叫人上了壶茶,好生招待着。
简娣一直从上午等到了下午,等到太阳落了下来,却一直没等到卢仲夏那班同僚。
铺子里帮工的伙计往外伸个脑袋看着,嘴里嘟囔,“奇了怪了,今日怎么就没来呢?明明昨天说好了的。”
他转而问道,“天色不早了,我看今日相公们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姑娘还要等吗?”
简娣问:“他们昨天说好了今天要来铺子里?”
“是啊。”伙计还在纳闷,“说是要商讨新书稿,却不知怎么地,竟然没来。也是不巧,偏偏姑娘你在这儿等了一下午。”
“姑娘你还等吗?”他又问了一句。
长街上稀稀落落的,已经没了什么人影,唯独树影被拉得极长。
“不等了。”
眼看今天是等不到了,简娣端起桌上的茶,仰头一口灌了进去,放下茶杯,准备离开。
没等到他们,简娣也不焦虑。反倒因为坐了一下午,她的心愈加沉静,头脑也更加清晰了些。
卢仲夏那儿一定出了什么事。简娣几乎断定般地想。
翰林院的进士们,她虽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平常最重承诺,除非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失信。更何况,一人有事失约这没有什么稀奇,一群人齐齐失约,这就有古怪了。
他们今天没来,是和卢仲夏有关吗?
只可惜她现在身魂稳固得很,再没有发生过魂魄离体这种事。要不然,她就能直接找当事人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隔日,简娣还没死心,回到了辛氏书铺继续等着。
伙计看她这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问,竟然把辛文浩叫来了。让辛文浩看看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辛文浩见到简娣她等着那儿,顿时也傻了眼。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辛文浩二丈摸不着头脑,“上回你嘱托我的事我不都已交给杭州那儿的人去办了吗?”
“和这事无关。”但辛文浩提起这事,反倒提醒了简娣,“不过,你既然说起这事,这件事有没有进展了?”
“已得到不少消息了。”辛文浩答,“我叫杭州的人再继续留意,相信不久后,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既然说和此事无关。”辛文浩俊秀文雅的脸上微露疑惑,“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简娣道,“要是翰林院的进士们来到书铺,麻烦你帮我留他们一会儿,我有事要问他们。”
辛文浩自然是应承了下来。
这一日,简娣还是没等到他们。
到第四日的时候,铺子里传来了消息,说是翰林院的进士们过来了。
简娣匆匆忙忙租了辆马车直奔书铺,一下车,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卢仲夏平日关系不错的同僚。
但他们神情看上去却不太好,眉头深深地拧着,各个都是一副疲惫不堪,心事重重的模样。
“听辛相公说,简姑娘你找我等?”其中一个进士开口询问道。
“是,我等你们等了有两天了。”一看他们这幅状态,简娣心里就感到有些不妙,当下也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这几日可看见卢仲夏了?卢仲夏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进士面露诧异,“怎么,简姑娘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没他任何消息。”进士们的反应坐实了简娣的猜测,卢仲夏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简娣忙追问,“他究竟怎么了?”
“我们这几日没来书铺,实际上也是为了卢相公的事而奔走。卢相公前两天刚被刑部的人拿下了,说是有事要问询。”进士一脸担忧地摇摇头,“到现在也没见他出来,我们虽听到些风声,但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故而这几日也在牵挂着。”
天怒
简娣想问清楚,但那些进士一个个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对此讳莫如深,不肯再细说。
被她追问得急了,还流露出恳切的神色来,“此事,姑娘最好还是不要过问了。”
“他犯大事了?”
那进士没说话。
简娣就当他默认了。
可疑惑又跟着在心头涌现。
卢小哥他平常安安稳稳的,也不作妖,怎么就会被刑部的人叫去呢。
他退婚是怕牵连到她吗?
简娣一阵沉默。
如果卢仲夏他真的被卷入到了什么事情中,为了不牵连到她继而退婚,不是没有可能。
眼看从这群进士这儿着手没有可能,简娣同他们说了声谢,告别了他们。
既然此路不通,她只有另找一条路了。只是她在京城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