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客气过。
詹荣那点破事简娣她心里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詹家人还以为她会因为愧疚帮着她家宝贝儿子说好话吗?
席间,听闻谢朗与卢仲夏俱是在京中西郊书院念的书,詹氏面带惊讶地笑道,“竟是西郊书院吗?正是巧了,这不,阿尧与承泽也在此念书,在杭州时我便听说过西郊书院的名声,据说是京中,以至全天下一等一的书院,此次,我也有意将荣儿也送过去。”她眼带埋怨地瞥了詹荣一眼,“只是我这孩子性格顽劣,也不知能不能静得下心来跟着书院夫子好好学学。”
谢朗悠然笑道,“夫人忒谦了,我观令郎英姿勃勃,谈吐不凡,妙语连珠,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何来的性子顽劣这一说。”
“他这不过是花言巧语罢了。哪里比得上你同卢小相公,年纪轻轻便蟾宫折桂。只恨我偏偏生了他。”
詹荣适时地插进来一脚,苦笑道,“是做儿子的不是,叫母亲烦忧。”
詹氏轻声责怪,“今日有谢小相公与卢小相公在此,都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你可要多向这二位相公请教请教。”
几句下来,詹荣便借着请教的名义,顺理成章地同谢朗搭上了话。
眼看亲事作吹,不甚在意,还反倒能借此机会拉拢人脉。就连简娣看着也有些佩服起他来。
至少她是没有他这个心性的。
一顿饭吃下来,桌上人心各异。
酒饭过后,卢仲夏与谢朗便要作别。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詹荣煞有其事地喟叹一声,看似天真的脸庞隐含羞愧,“今日结识了谢相公与卢相公,才知晓以前确实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些,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知,日后可还有机会再请二位指教一番?”
“詹兄弟过谦了。”
简娣亲眼看见卢仲夏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又将这话挡了回去。
“我们二人不过厚着脸皮谈些自己的见解,指教万万谈不上。”他面色微红,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因为詹荣的奉承而感到羞愧。要不是简娣亲眼见识过卢仲夏踢皮球的模样,指不定还真的会被他纯良的外表所欺骗。
简娣也明白,谢朗陪同卢仲夏来这儿,卢小哥这回已经是欠了谢朗人情,断不能再让谢朗为詹家的事所累,他帮他回拒也实属正常
“西郊书院的先生都是当今久负盛名的大儒,詹相公既然要去书院上学,不妨多问问几位夫子,夫子们大多温和可亲,也乐于为学生们答疑解惑。”
他的一句话将詹荣的亲近之意彻底婉拒在了门外。
谢朗也不插话,只看着,他的态度,已经一目了然,詹荣也不好再继续下去。
“这聘礼,你拿回去罢。”简泉指了指厅堂墙角处摆的那几口箱子,道,“亲事我还需要同内人商量商量,这聘礼不能收你的。”
“那晚辈便等着能将聘礼送来的那一天。”卢仲夏顿了顿,莞尔,“连同媒人。”
有这么一顿饭的了解,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已好了不少,听卢仲夏这么说,简泉露出了点笑意,摇摇头,“有首辅同今科状元郎做媒,这京中还有哪个媒人敢再来的?”
卢仲夏恭敬答道:“毕竟礼不可废。”
步入正轨
送别了卢仲夏与谢朗后,简娣有种强烈的预感,吴氏肯定要找她问个清楚。卢仲夏他来得太过巧合,简娣不信吴氏不会有所怀疑。
但奇怪的是,她等了许久,都做好了一番心里建设,却迟迟没等到吴氏那儿传来的动静。倒是简露先跑到了她屋里来求表扬。
“倘若不是我及时去找那卢仲夏。”她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满脸的洋洋得意,“今日便不会有这么一出。”
“大姐,你瞧见没有。”小姑娘嗤笑道,“三姨母一开始脸都绿了。”
“我便猜到是你干的。”简露能做出这种事,她毫不意外。
“幸好这卢仲夏也是个有担当的,昨天我去找了他,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会担负起此事的责任。”说着,简露一个激灵,蓦地打住了话头,随即有些担忧地看向简娣,“大姐,我做得是不是太莽撞了?”
“大姐你会不会不愿意嫁给他?”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小姑娘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化为了忧心忡忡,颇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还是我太冒失了,卢仲夏都已经来提亲了,又有首辅牵线,倘若大姐你不愿意嫁给他,这门亲事也不好回绝。”
不愿意嫁给卢仲夏吗?
简娣想了想。
不,她现在很乐意嫁给他。
虽然说出来不太好意思,但简娣她其实……还挺期待的。
“没有这回事。”简娣摇摇头,打消了简露的担忧,“你别担心,我愿意嫁给他。”
“你当真愿意嫁给他?”
简露嘟囔,“你之前大晚上非要冒雨跑出去就是为了见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嫁给他,还是我多虑了。”
“这个卢仲夏,看上去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