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澄澈,“我昨日喝了药,今日已经大好了。”
他身上隐约有些香火味儿,也不知道一大早究竟去干什么了,毕竟人家私事,简娣也没问。
“走吗?”简娣问。
卢仲夏点头,“好。”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寺中的莲池,昨天简娣来得晚,也没看清楚,今天一看,碧绿的荷叶中已经冒出了些粉嫩的荷花,但开得不多。昨天下了一场雨,荷叶尖和花瓣上还带着些水珠,晶莹剔透的,很是好看。
“下回再来,荷花定能开了。”身侧的青年士子柔声说道。
“嗯。”
简娣看着莲池,脚步却没停。
出了净业寺,她本来想和卢仲夏在山门就分别,但卢仲夏听说她要去杨柳巷的缘故,表示可以和她同行。
惊变
简露喜欢画画,她答应了给简露买点笔墨纸砚,而自己也不太懂什么纸墨好,卢仲夏愿意和她一块儿,简娣自然求之不得。
租了辆马车到了杨柳巷,在卢仲夏的指导下,简娣特地没问价格,挑了两样时兴的颜料,也算报答简露给她打掩护的恩情。
马车在简府门前停下,现下时间还早,简家大门紧闭,但好在院墙不算太高,努力一下,让卢仲夏帮忙搭把手还是能翻过去的,毕竟她小时候爬树,大学也有过和室友一起翻墙的经历。
抬头看了眼围墙,简娣摩拳擦掌,试着爬了两下,都没爬上去。
卢仲夏:“可要……在下帮忙?”
简娣摇摇头,“没事儿,我能爬上去的。”
她也不好意思叫卢小哥托着她,估计依照卢仲夏这个性格,万一真要托着她,一定会脸红尴尬,接着把她搞得也很尴尬,那爬墙肯定会更艰难。
试了两次也没上去,简娣也没气馁,问车夫借了把车上的小凳,垫在脚下,多试两次找找手感。这一次果然叫她爬了上来。
“诶!卢小哥你看!”简娣跨坐在墙头,兴奋地低着头,朝卢仲夏笑着招呼道,“我爬上来了!”
站在墙下,卢仲夏昂首,嘴角露出些温柔浅淡的笑意,“嗯。”
她跨坐在墙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却偏偏让他想到了净业寺雨后那一池的初荷,亮丽明媚。
骑在墙头,视野足够开阔。
她能看见天际初升的朝阳,看见还在睡眠中的居北坊,看见简府中一棵巨大的,树冠长得和花菜似的桂树。但那明媚文艺的笑容只出现了一会儿,下一秒,简娣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角,脸色犹如吞了粪一样复杂。
不!看到姚鉴和吞粪自杀相比,她宁愿吞粪自杀!
巷口正朝这儿来的身影,刚好叫她跨坐在围墙上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么骚包一定是姚鉴本人无疑,她这幅身体对于姚鉴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姚鉴一来,她登时就能感觉到。
没有想到,她昨天才走,今天一大早姚鉴竟然真的追到简家来了。
他不用去大理寺打卡吗?还是说特地请了一天假?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想姚鉴的事,简娣看了一眼站在墙下的卢仲夏。
他还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脸上犹自带着温和的笑意。
不能让姚鉴看到卢仲夏,尤其还是在简家门口。
当机立断,简娣冲着墙下喊道,“卢小哥!快走!”
简娣神情忽然变得急切,看得卢仲夏愣了愣,面露讶异,“简姑娘?”
“快走!”简娣催促道,“我刚刚看见我那便宜夫君朝这儿来了。”
来不及考虑她眼下这话多么像人|妻和书生偷情的第二天早上的台词,简娣担心让姚鉴和卢仲夏打个照面,催着他赶紧离开。
好在卢仲夏也不是心里没数的,短暂的错愕过后,便和简娣示意了一眼,利落地转身上了轿子。
简娣一夜未归,大早上和他在这儿,倘若让姚鉴看见,不论如何也说不清的。
就在卢仲夏上轿子的下一秒,姚鉴拐个弯,刚好出现在简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