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信她不送了,她要离开这儿,直接拎包回简家。
小厮能拦住花枝,却拦不住她,她好歹是这个府邸的女主人,就算小厮跑去跟姚鉴通风报信,也已经晚了。
从原主的记忆中,简娣得知简泉也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对她还颇有两分宠爱,在姚鉴勾搭了自己女儿后,简泉就一直不大待见姚鉴,但架不住原主当时对他情根深种,为了女儿,只好忍下,并且一直资助到他考完试,为他上下疏通打点,姚鉴才能一路顺顺当当地坐到大理寺寺副这个位置。
倘若姚鉴找上门来,简泉十有会护着她,更何况有钱大夫处方在前,她这是病中思念双亲,姚鉴也没有理由把在娘家小住的她带回家。
卢仲夏好像没想到简娣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打算直接走人,面上露出讶然的神色,迟疑地问道,“简姑娘可想好了?”
“想好了。”简娣笃定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
况且她也不想在姚府上待着了。
“我估摸着他可能就是想拖,有些事拖得久了,悬而未决,就再也不好解决了,等我回到娘家,先和他分开再说,其余的能慢慢打算。”
对于简娣的决定,卢仲夏没有多加干涉,而是耐心地遵从着简娣的嘱咐,支使花枝一道儿帮忙收拾行李。
回去
顾及到花枝的性格,倘若知道她真实的意图,肯定又要掉眼泪,简娣和卢仲夏很默契地一块儿骗了她。
花枝最听她的话,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就帮着一块儿收拾,不过一边收拾,一边没忘记问,“姑娘怎么如此匆忙,慢慢收拾也不迟。”
卢仲夏停下手,“他吩咐人拦着你不让你出门,既然不敬我是他妻子,那我也要回家里请爹帮忙主持公道。”
花枝最怕的就是简娣想不开和姚鉴和离,如今一听是回家找简泉主持公道,并非是和离回家,这刚好合了她的心意,想到刚刚自己被拦下一事,她颇为气愤地点头赞同道,“姑娘如今做得对,确实该这么做,叫老爷好好教训姑爷。”
“行啊,卢小哥。”想到要离开姚府,简娣轻松了不少,笑道,“看你如此骗人撒谎,业务还挺熟练的。”
卢仲夏被简娣说得又是一窘,无可奈何道,“简姑娘。”
“卢小哥,麻烦你告诉花枝,叫她去找个平日里相熟的丫鬟。”简娣吩咐道,“让那丫鬟出门叫辆马车,小厮估计不会拦她,若要拦,就塞些钱,胡乱找个借口。”
贿赂小厮能不能成这事,简娣也拿不定主意,但既然不是花枝前去,或许可行。姚鉴疏于对下人的管教,否则那几个丫鬟也不会就这么大胆直接地欺辱霜叶。
说白了,就是风气不好。
花枝应声走后,简娣环顾了一圈屋子,屋中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至于嫁妆,简娣没想着马上把它带走,只拿走了其中一部分银两和首饰。她回头和姚鉴和离了,依姚鉴的个性,也不会吞了她的嫁妆。
虽说,姚鉴没节操了点儿,但在这方面,简娣对他还是有点信心的。她现在要是把嫁妆全带走,反倒可能会被姚鉴逮着把柄,反咬一口。
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又带上了简娣还没写完的话本草稿,其余的略作收拾,轻装从简地就出了屋。
来到大门前,果然瞧见了两个小厮,一个靠着门站着,一个正和门房谈笑,面色轻松,懒懒地没个正形。
花枝愤愤不平地和简娣告状,顶着简娣壳子的卢仲夏只好苦笑着好言劝慰。
简娣特地叫卢仲夏语气强硬一些,面容凶恶一些,摆出些封建地主阶级的架子。
见卢仲夏不大理解的模样,简娣想了想,十分认真地给出了建议,“爱答不理,高贵冷艳。”
卢仲夏学习能力倒也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收敛了唇角的苦笑。
唇角轻扬,女人眼中似笑非笑,瞬间便有了些邪恶的封建地主阶级的架子。看上去就像个在宫斗剧里能活到半部,再被扳倒的boss。
透过她的马甲,简娣好像能看见卢仲夏故作攻气十足的模样。
想到这一幕,简娣默默捂脸。
虽说她让卢小哥自己崩了自己的人设,但反差萌不外如是。
不过事实上,任凭外表怎么故作凶恶,壳子里这个待人纯善的少年还是觉着有些无所适从。
那两小厮果然不敢冒犯她,但嘴上依然劝个不停,脚下稳稳地站着,不多挪动一步。
“这是老爷的吩咐。”那个倚门的小厮,一见到简娣过来,顿时就直起身,挡在门前。
“那老爷的吩咐你听,我的吩咐你就不听了?”
对方面露为难,“夫人,老爷也是为了夫人好,夫人您如此带病的身子,倘若我们这样放夫人您出门,回头老爷怪罪下来,我们担待不起。”
另一个小厮见状忙跟着补充,“在府里干了这么多年,我们这些下人都知晓夫人仁善,我们这些人生来卑贱,讨生活不容易,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