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太习惯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惜翠停了一下,继续道,“檀奴。”
青年很满意她的称呼,走到榻前,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翠翠。”
惜翠一低眼,正好看见她刚刚给出去的云片糕。
骗小孩子糖吃被当场抓获,卫檀生也不尴尬,眨着碧眼,“你将我的云片糕给了喜儿。”
他足足囤了一个小木柜的云片糕,她拿出来的也只有一盒。
没想到卫檀生和她计较这个,惜翠叹了口气,“喜儿只是个孩子,你和他计较做什么?”
骗小孩的东西,不要脸。
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任何不妥的青年,依旧柔和地笑,手上动作却已经不规矩起来,“翠翠,你将我的云片糕给了别人。”他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要如何补偿我?”
他不安心。
哪怕只是一盒小小的云片糕也不安心。
他的欲望全因她一人而起。
欲壑难填,也难平。
往下摸去,摸到少女的脚踝,感受到脚踝上那根细细的发带。他才略松了口气,将脚踝拉近了,沉下腰,卫檀生垂眸,抛却杂念,任凭自己专心致志地陷入无边的爱欲中。
欲望一起,眼中好像荡起了烟雨清波。
他吐息,眼神水润。
翠翠。
我的翠翠。
霜白色的缃裙垂落在他腰侧,如同起起伏伏的流云。
坐在他怀中的少女,本抵着他胸膛,随着他的动作而缓缓厮磨,半晌,却在不知不觉间,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摸到刚刚搁在榻上的书信,缓缓拢入袖中。
她也垂下了眼。
眼中却澄澈清醒得如同一面明镜。
新帽子
欢爱过后, 惜翠叫他先去清洗,自己才得空去看袖中的书信。
信刚刚拿来她没来得及看,就被卫檀生抱了个满怀。
拆开书信,惜翠匆匆地扫了一眼。
是高莹寄给她的信。
虽说署名是高莹,但寄信的人实为高骞。毕竟她现在和高骞已经没了血缘关系, 又有着男女大防在, 每回寄信,都是高骞借着高莹的名。
信中没写什么大事,只叫她过两日一起去踏青。
如今京郊河畔春日风光正好,常有悠闲的京城百姓,携着坐帐等用具,去河畔喝酒赏春。
金吾卫事多,高骞抽不开身,又想到自家这妹子是个不爱待在家里拘着的, 就叫她和高莹她们一起去玩一趟。其间种种他都已经打点妥当,到时候不止高莹, 其他些士族贵女和郎君都会过去。
卫家衰落, 高莹是高家最受宠的嫡女, 若能攀上高家这支, 卫杨氏定是求之不得。如此一来,绝不会阻拦她出去, 不仅不会拦着, 甚至塞也要塞出去。
信中另外附了些银票。
高骞表达关切的方式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硬而别扭, 只有两个字, 打钱,给的全都是他自己的俸禄和月例。
惜翠她现在倒不像之前那样缺钱了,不过还是将那两几张银票收了下来。
等卫檀生出来,惜翠才将这事告诉他。
卫檀生拣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笑着问,“你想去吗?”
惜翠拿了个手巾给他擦头发,“还好。”
他头发又长了许多,本来及肩的发,已长到了胸前。
惜翠帮他擦头发的时候,青年舒服地仰着脖颈,滴滴的水珠顺着发尖儿往衣襟里落,洇出胸膛的轮廓。
“我不想你去,翠翠。”
“但是,我若是拘着你,你嘴上不说,心中定是不高兴的。”卫檀生笑道,“你去罢,我与你虽是夫妻,但你的事不应当全由我来作主。”
他不想让她出去。
不仅不想让她出去,甚至想将她关在屋里,谁都不准看。她只要看着他自己一人就够了。
但是,如此一来,她定会不高兴。
他的翠鸟,抓得越紧,挣扎得就会越厉害。
惜翠给他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片刻,又裹着发丝慢慢地拧水,“多谢。”
如此,就算是定了下来。
卫杨氏得了消息,果然没拦着她,还安慰她这几日累着了,到时候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休息。
这几天,她说是和孙氏一起处理纪表哥上京的事,实际上,做得远不止这些。
卫杨氏出生在春日里,她生辰将近,紧跟着又要操办一场。纪表哥一家这时候上门也有着替姑妈庆生的意思。两件事撞在一起,要做的肯定就多了。
想到还没上京的纪表哥一家,惜翠心情实在算不上轻松。
原著里也曾经花费了寥寥的笔墨,提到过这一家。究其原因,实在是吴惜翠这个角色到后期已经彻底崩坏。
嫁给卫檀生后,越走越偏,与他关系也越来越差。
见纪表哥样貌不错,吴惜翠甚至想要借勾引纪表哥,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