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心里一酸,摸了摸儿子的半湿的头发:“不是梦,爸爸也不会不见,爸爸会一直陪着多多。”
娶媳妇了
多多在山上住了两天就被陆景天送走了,走的时候小家伙虽有不舍但并未哭闹,反而高高兴兴的被他爸爸抱上了马,倒是杜若颇有些酸,这才离开自己几天,就习惯了,亏得昨儿晚上自己还怕多多舍不得自己哭鼻子,连怎么哄儿子的词儿都想好了,谁知根本用不上。
小家伙也不过舍不得了一会儿,上了马便丢开了,迫切的想体会这匹黑马奔跑的英姿,他听师傅说过,爸爸这匹大黑马四个蹄子是白的故此起了名儿叫踏雪,踏雪是匹真正的宝马,是爸爸驯服的野马头子,曾经跟着爸爸打了无数个胜仗,只不过脾气大,除了爸爸谁也不能骑,来的时候爸爸安抚了它好一会儿才抱着自己骑上去,昨儿自己跑过来想摸摸它,被它打着响鼻无视了。
所以今天又骑在马背上的多多,很有些得意,一会儿摸摸油亮的鬃毛一会儿拍拍马脖子,哪还有不舍,兴奋的对杜若挥了挥手算告别了,催着他爹快跑。
恨得杜若牙根痒痒儿,真是地道的白眼狼,合着自己这个当妈的在儿子心里还比不上一匹大黑马。
见她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儿,陆景天不免挑眉,低声道:“多多刚学骑射,正在兴头上,这时候看见马最亲,以后习惯就好了。”这话听着像安慰,正想着陆景天翻身上马,勒住缰绳侧头看向她:“男孩子得有志向有本事,总不能跟在娘身边儿,要说能陪着娘的还得是女娃子,等回头生一个陪着你就是了。”撂下话不等杜若应声,一夹马腹疾驰而去,马蹄踏起山道上的烟尘,转瞬便不见了踪影,只隐约听见多多兴奋的呼喝声。
杜若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他刚说的话,这厮不是想让自己给他生闺女吗,想的美,生了一个多多,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生孩子了,太疼了,更何况还是给他生,他想要闺女,陆府后宅那些姬妾的肚子都闲着呢,他去播种就是了,反正甭想打自己的主意。
杜若在山上一直住到了成礼的日子,每天就是收拾收拾屋子,去菜园子看看捉了菜园子里的大青虫丢进鸡窝里,给那几只锦鸡解馋,或者去山上的竹林子里采些蘑菇,挖几颗笋子回来做菜,陆景天这些日子来的少了,大约四五天才会来一趟,来了吃顿饭睡一宿转天一早便走。
听陆安说骑营里这些日子搞什么大演习,所以比以前忙,是拐着弯的跟她解释陆景天不来的原因,杜若哪会在意他来不来,他不来倒正好,自己在山上住着多自在,他若是在,虽住着客房,但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这厮也不知是身体壮火力旺,还是怎么着,自从那天跟多多在水塘凫水之后,只要在这儿住,必要去水塘凫水,穿着的中裤沾了水,什么都遮不住,跟裸体差不多,可就这么大咧咧的在自己眼前晃,她不想看都不行。
杜若很怀疑这厮是故意的,可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无计可施,她总不能拦着不让他凫水吧。好在他四五天才来一次,且是来去匆匆,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混过去了。
至于备嫁的事有陆安这个全能的管家在,根本不用杜若操一点儿心,只等着日子到了,上花轿成礼。
以至于直到成礼的前一天对于嫁给陆景天杜若还没什么感觉,但到了正日子天未亮,伺候的婆子就把她叫了起来,开始上妆。
平常这时候杜若还在梦乡呢,被人强着折腾起来,仍困的不行,索性闭着眼,由着这些婆子折腾,不知过了多久,杜若觉得自己都睡了一觉,婆子方叫她,杜若睁开眼就瞧见前头妆镜中映出一张美人脸。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皮肤细白眉眼明丽,却也未想到精心打扮之后,竟然如此艳光四射,看起来果真是人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这凤冠一戴,织金的喜袍一穿,竟变成了一个令人惊艳的大美人,喜娘们纷纷称赞,那一串串的吉祥话恭维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掏。
身边两个相熟的婆子,更是一脸欣喜,五年前大爷让她们伺候这位的时候,她们心里还有些不怨,想着这位的身份占了弟媳妇的名头就算大爷再稀罕也熬不出头,主子熬不出头,她们这些跟着的奴才还有什么指望。
只不过畏惧府里的规矩,不敢有怨言,虽伺候的也算尽心到底并非真心实意,如今可不一样了,这位有造化,不仅让大爷撂不下,还生了儿子,大爷子嗣艰难,这些年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谁想这位生了小少爷,这可是将军府的独苗儿,就算大爷不上心,母凭子贵,这位也熬出来了,更何况大爷还稀罕,就看如今这铺张的成婚礼,就知道大爷多欢喜。
她们是陆府的老人,前头大爷娶原配夫人的时候,也是见过的,远没有如今这样的气派,可见大爷心里多着紧。
她们跟在夫人跟前儿伺候了这么久,往后就算成不了夫人的心腹也是府里管事的婆子,月钱多,差事轻松,还有体面,往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两个婆子眼望着好前景,对杜若这个主子越发真心实意的伺候,生怕杜若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