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位是个当兵的,大约没有做诗词的想法,但脑袋瓜子跟那些人是一样的,想来也不喜欢太直接,所以上回才会被自己吓跑,或许自己该含蓄一些,婉转一些。
可怎么含蓄婉转还真要好好想想,毕竟杜若没接触过古代男人,不知他们脑子里怎么想的,而现代这种事儿要简单的多,只要你情我愿今天就能在一起,不开心了明儿分道扬镳也无妨。
杜若想了一下午,觉得自己必须先要弄清楚男人的心思,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想头,于是她决定等男人回来先让自己做个浴桶。
男人回来的时候告诉杜若,山下镇子里虽有个瓷窑,却烧的都是粗瓷,这样的烧不出来,他把图纸交给了相熟的朋友,带去城里寻个大些的瓷窑问问,这三两天便有消息。
杜若笑眯眯的道:“那就多谢猎户大哥了。”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我不是猎户。”
杜若:“哦对不住,忘了,那以后我就叫大哥好了。”说着眨眨眼:“大哥能不能帮我做个木桶,要这么大的。”说着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男人也没问她做什么,便点了点头,转天杜若一睁眼就听见院子里锯木头的声音,从竹榻上爬起来,往外看了一眼,不禁暗笑,这男人倒真勤快。
杜若穿鞋下地,坐在窗前编好了辫子,对着旁边的陶盆照了照,这些日子吃好喝好睡好加上心情愉悦,小脸圆润了不少,皮肤细白水嫩,她自己都想掐一把,低头看了看自己,把围裙往紧处系了系,显得腰肢越发纤细。
收拾好了,方开门出去,跟男人打了个招呼便做饭去了,便去灶棚子做饭去了,杜若一边儿做饭,一边儿暗笑,她可没错过男人刚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果然孔老夫子说的是真理,食色性也。
吃了饭收拾了碗筷,杜若在院一边儿洗头发,把头发打湿,抓了把皂角搓了搓,皂角是山上摘的,越在这儿住,杜若越觉得这山是块风水宝地,什么都有,半山腰有一颗老皂角,摘了半竹篓回来,能用好些日子,虽说远远不能跟现代的洗发护发用品相比,但胜在绿色纯天然,洗完头发非常顺滑。
杜若洗的很慢,把头发拨到一侧一边儿搓揉,一边儿暗暗瞄着对面的男人,他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杜若还记得当初做竹榻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几天功夫才做好,如今做个木桶,这还不到半天便差不多做成了。
虽说他只看了自己一眼,便别开头接着做木桶去了,但杜若并未错过他脸上可疑的暗红,杜若暗笑,洗的更慢了些,一个头发洗了老半天,洗完头发,身上的衣裳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
杜若仿佛无所觉,把头发甩了甩高高挽了起来,露出细白的脖颈,走了过去:“大哥真厉害,这么快就做好了。”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扔下一句,我上山去打两只兔子回来,拿了弓箭匆匆走了,转眼便消失在山道上。
杜若心道闹半天这男人不是有毛病是闷骚,洗个头他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了,那要是洗澡……
想到此,杜若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她竟然有些期待……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受了刺激,回来的时候肩上扛了一只獾子,手里还提着两只兔子,进了院去水边儿剥皮开膛,皮子丢在一边儿,肉放到了灶房的池子里,杜若拿刀切成长条,洗干净抹上粗盐,挂了起来晾晒,等冬天的时候就不愁没吃的了,留下一只兔子剁成块红烧,配上新鲜的笋子,最是美味,可惜没有豆腐,要是再放几块老豆腐就更好了。
杜若琢磨着是不是把菜园子扩一下,种些豆子,等有了收成可以做豆浆磨豆腐晒豆干,总之豆腐怎么做都好吃。
吃了晚上饭,杜若让男人帮忙把大桶放到了屋里,烧了一大锅热水,一开始自己提了一桶,半截便被男人接了过去,接着就都是他的事儿了。
水都提进屋倒进浴桶,杜若便关门洗澡去了,进了屋,杜若把桌上的油灯拨了的亮儿了些,并移到窗子跟前儿,窗户上新糊的明纸密实非常,白天里并不透,可一旦天黑点了灯,屋里的情形外头便看的一清二楚,这个道理杜若自然知道,所以刚才她才故意让他把木桶放到窗户下面。
杜若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裳,先解了腰上的围裙,然后是掩襟儿褂子,接着是肚兜……
衣裳脱了有一刻钟,然后又蘑菇了一会儿,才坐进浴桶正式开始洗澡,洗澡也不着急,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抬抬腿,等她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忽听院子里咣当一声,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了旁边的茅屋,杜若极力忍着才没笑出来。
难以调和的矛盾
杜若正忍的辛苦,却忽听咣当一声,门从外头开了,杜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猎户大哥从浴桶里捞了出来,转而丢在竹榻上……
通过亲身体验,杜若终于无比深刻领略到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真谛,而后果就是如今她只能像个半残废一样躺在竹榻上,稍微一动,便觉浑身的每一块皮肉都是疼的,尤其她的两条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