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谁说京里好来着,敬澜去了你们哪儿住了俩月,如今天天惦记着呢,说你们那儿什么都好。”说着瞧了儿子一眼,心里暗暗叹息,敬澜早拉着青翎到一边儿说话去了,瞧那个依依不舍的劲儿,叫人看着都心疼。
拉着翟氏的手:“你们夫妻惦记家里的孩子,家去就家去了,做什么把小翎儿也带了去,我还想接她去我哪儿住几天,跟我说说话儿呢,要不然你们夫妻先家去,留她在京里住些日子吧。”
青翎听见忙看了过来。
翟氏:“姐姐别瞧这丫头年纪小,家里收租子的账本子,跟铺子里的买卖账都是她帮忙管着,赶上过年无妨,这一开了春还真离不得她。”
青翎松了口气,却听陆敬澜道:“你就这般不乐意住我家吗。”
青翎抬头,见陆敬澜定定望着自己,眼底有不舍更有落寞,青翎眨眨眼:“敬澜哥哥,等你得了闲,去我家吧,我家房后的桃树就要种上了,等你来的时候,说不定桃花都开了。”
陆敬澜叹了口气,从长福手里拿过个盒子递给她。
青翎刚要推脱,陆敬澜先一步道:“若你不收,可是有意远着我了。”他这般一说,青翎哪好意思不收,只得接过来:“那谢谢敬澜哥哥了。”见娘亲冲她招手,忙过去跳上车。
望着马车去远了,苏氏道:“外头冷,你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去吧。”
敬澜忽道:“娘,我想学骑射,您跟爹说说给我找个教骑射的师傅吧。”
苏氏一愣,儿子自打落生就弱巴巴的,多少个日夜里自己都怕养不大,如今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出来进去的,苏氏背地里都不知对着菩萨祝祷了多少回,让儿子学骑射,连想都没想过,好端端的怎么蹦出了这么个念头?
当着赵氏又不好底细问,只得暂且按下,跟赵氏打过招呼,母子俩上了车,才道:“你的身子虽好了些,到底不如别人,学骑射辛苦,也不安稳,若有个闪失……”苏氏话未说完就被儿子打断:“正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更要学骑射,更何况,儿子也不能总在屋子里念书,以后总要出门,若有造化金榜题名,外放到地方,能由着儿子成日在屋子里养着吗,若不及早把身子练强壮了,以后该怎么办。”
苏氏想了想,可不是吗,儿子可不是娇贵的兰花,一辈子就在屋子里养着,公公跟丈夫都指望着敬澜有大出息,能担起陆家来呢,势必要走仕途,跟着丈夫外放了多年仕途有多艰苦,自己最清楚。
皇上并非昏君,知人善任,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官员升迁都是用政绩说话的,而政绩是怎么来的,丈夫走到今天,什么苦没吃过,赈灾的时候,几天几宿的不睡觉,若遇上瘟疫灾荒,一个月不着家也不新鲜,等家来那个狼狈样儿,都瞧不出人样儿了,若没个好身体早躺下儿了,敬澜这个身子如何能撑得住,可骑射?这孩子能受得住吗,自己实在担心。
敬澜:“儿子会小心,也不是为了上阵杀敌,不过是为了强壮身体罢了,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苏氏:“你也别说风就是雨的,这件事儿还得你父亲跟祖父定才行,娘便应了也没用。”
陆敬澜点点头:“回去儿子就跟祖父说。”
苏氏看了他一会儿,心说,儿子学骑射的想法虽合情合理,却怎么忽然就提起来了,莫非跟翎丫头有什么关系?
敬澜对翎儿这丫头还真是撂不下了,有些事儿自己当娘的得及早提醒他,想到此,开口:“翎丫头聪明伶俐,娘心里也极喜欢,瞧着你们这般和睦,娘心里更是欢喜,不若娘认了她当干女儿,如此一来,你们岂不更亲近了吗?”
陆敬澜眉头一皱,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娘:“翎儿不是我妹妹,我要娶她为妻。”
虽是意料之中,儿子这般斩钉截铁的说出来,还是让苏氏愣了一下,略沉吟片刻方道:“你今年十六了,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也无可厚非,只是翎儿到底比你小了六岁。”
陆敬澜:“我等着她。”
苏氏叹了口气:“翎丫头再好,到底胡家的出身差了些,便你有此心,可你祖父跟你爹如何能答应?”
陆敬澜:“娘放心,祖父跟父亲会答应的。”
苏氏不知道儿子有什么法子说服公公跟丈夫,自己也不是没尝试过,只起了个头,就让丈夫推了回来。
想起什么又道:“你想娶翎丫头可不易,便你祖父跟父亲应了,那丫头怎么个想法,你可拿得准,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却是个极有主意的,跟她娘一个脾性,面儿上温温和和的好说话儿,骨子里傲气着呢,只怕不乐意落个攀附高门的名声。”
陆敬澜脸色一暗,祖父跟父亲从来不是问题,他最担心的其实是青翎,这丫头主意大的很,若执意不肯嫁自己,自己便再想娶她,只怕也不可能,不过,这丫头主意再大,却有一个弱点,心软,更何况水滴石穿,只要自己一直一直对她好,好到这丫头都不落忍了,想来就会答应了。
虽说是个笨法子,可聪明的法子对付这丫头没用,倒是这样的笨法子,许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