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听完,瘪嘴道:“真麻烦。”
这便是他不愿从商的原因。
姜舒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轻声解释:“这不是麻烦,是人情世故,不仅经商需要,做任何事都需要。”
便是官场,也是如此。
姜宁虽年纪尚小,但心思灵活,一点就透。
他想起上次姜父伤重时,便是倚靠姜舒的关系才能请到太医。
姐弟俩说着话,菜很快便上来了。
都是姜宁爱吃的,他已想了许久,吃的十分尽兴。
一日时光转瞬而过,次日姜舒又换上了男装打理姜记。
这日早间她刚要出门,听到下人来报,说沈长泽来了。
他来做什么?
姜舒眉头立时皱起:“不见,告诉他姜家不欢迎他。”
“是。”下人领命去了。
怕撞上沈长泽被他纠缠,姜舒特意等了一刻钟才出门。
可不料沈长泽竟还在外面,一见到姜舒便凑了上来。
“姜舒,我有话同你说。”
姜舒眸光冰凉,语带讥讽:“侯爷是要还钱?”
沈长泽一窒,略有些难堪道:“不是。”
“那我同侯爷便无话可说。”姜舒说着就要走。
沈长泽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择婿
择婿
路上人来人往,见两人拉拉扯扯,不免心生好奇,驻足观望。
姜舒看到过往路人怪异的眼神,愤恼咬牙:“放开!”
她实在不想再同沈长泽扯上半点关系。
“侯爷,你再不松手,我可叫人了。”檀玉作势欲喊姜家下人。
沈长泽见姜舒面色冰寒,心中有些生怵。又怕檀玉当真叫人来赶过于丢人,赶忙松开了手。
“祖母病重,想见见你。”他语带祈求。
姜舒冷笑:“侯爷祖母病重,与我有何干系?”
“以后若无事,还请侯爷不要再来扰我家人清净。”
姜舒说完,抬步便走。
沈长泽追上去拦在她面前,捏紧拳头道:“姜舒,我后悔了,我想重新求娶你。”
姜舒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恶心的事儿,满脸嫌恶。
开弓没有回头箭,沈长泽一鼓作气道:“这些日子我过的很不好,侯府没了完全变了样。祖母母亲,还有令仪,我们都很想念你。”
姜舒听的好笑,冷嗤道:“沈长泽,你拿我当什么?庙里的菩萨吗?你随便说几句话我就该怜悯你原谅你?”
“我告诉你,我没有菩萨的慈悲心,听到你过的不好,我很高兴。”
沈长泽面色青白交错,极其难堪,忍辱道:“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对,让你伤了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改。”
“空口白话小孩都不信,侯爷若真有诚心,便先将银子还我再说其他。”
“若再来无端骚扰,我便上报衙门告你扰民。”姜舒说完,绕开他上了马车。
望着姜舒决绝的背影,沈长泽目中满是沉痛。
他是真的后悔了,真心来求她原谅,想要再次求娶。可奈何姜舒根本不信,还百般羞辱。
沈长泽面色涨红,只觉姜舒将他的颜面踩在地上揉碾,羞愤欲绝。
“快走。”檀玉关上车门,催促车夫驾车离开。
沈长泽心痛颓然的站在原地,被路人指指点点。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回侯府,随意寻了间酒肆买醉。
霍冲一直跟着,见沈长泽喝了一坛又一坛,劝了几次都无用,只能等他喝醉后将他背回府。
程锦初被禁足在揽云院,霍冲知道沈长泽不想见她,便将他背去了菘蓝苑。
“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上午就喝成这样?”徐令仪被刺鼻酒味熏的受不住,用帕子掩住口鼻,带着三分厌嫌。
霍冲将沈长泽放到床上,沉声道:“侯爷去了姜家,心情很不好。”
徐令仪闻言眸光微闪:“夫人不肯原谅侯爷吗?”
霍冲点头,将沈长泽交给徐令仪后走了。
望着床上醉成一滩烂泥的沈长泽,徐令仪命人去煮醒酒汤,又让婢女打来温水,忍着酒气给沈长泽擦洗。
“姨娘,让奴婢来吧,你身子刚好些。”碧桃试图拿过徐令仪手中的帕子。
徐令仪摇头,神色悲凉:“夫人走了,这侯府我能倚仗的只有侯爷了。”
是以不管再怎么嫌恶,徐令仪都强忍着恶心,亲自照顾沈长泽。
“你去看着孩子,这里有我。”
“是。”碧桃领命去了。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上京依旧热闹繁荣,不会因谁而悲切。
五月十八,楮玉给姜舒精心装扮妥当,随她去孙府赴宴。
大理寺卿孙鹤川官拜从三品,官阶虽不算很高,却执掌全国司法,尤其是涉及到官员的重大案件,都由大理寺主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