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裴,”李栖回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吗?”
他对朋友的要求,至少没有那么高吧。
徐裴手插进兜里,“我想上你,这怎么做朋友。”
李栖悻悻的,他知道徐裴心情不好,也知道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
“那,我走了。”
他第二遍说这句话。
徐裴冷眼看着他,那么依依不舍,也不见说要留下来。
难道分手不是他提的,难道要走不是他做的决定,他现在这种情态,是指望徐裴给出一些缠绵悱恻的回应,作为他午夜梦回的题材吗?
李栖,你真是好样的。
“手机带着吗?”徐裴问。
李栖愣了一下,“带着呢,手机肯定不会丢。”
徐裴点点头,他上前一步,手掌托着李栖的下巴,拇指蹭着他脸颊的皮肤,眷恋的姿态一如往昔。
“李栖。”
徐裴连名带姓叫他,李栖抬眼看他,徐裴却没说什么,笑着道:“去吧,栖栖。”
伴随着关门的一声咔哒,房间里倏地静了下来。徐裴又抽出了一支烟送到嘴边,牙齿很用力地咬着烟蒂。
他走到猫笼前,打开笼子放出叫个不停地喜喜,喜喜凑到徐裴脚边,又很快跑开了。
徐裴没理,他走进卧室找打火机,心里有些烦躁。
打火机没找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纸船,纸船里有一个燕子形状的祖母绿胸针。
徐裴微愣,他在床边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栖学会了叠纸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份离别礼物。
他把纸船拆开,上面有李栖写的一行字。
希望你能找到愿意停留的地方,希望你不再寂寞。
出租车司机把李栖放在小区门口,李栖拉着行李箱,半张脸缩在围巾里。
地面偶尔有积水,因为天气寒冷结上了一层冰,反射着冷冷的光。
李栖踏过去,把冰踩碎,咔吧咔吧响。
他上了楼,这个时候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李栖一路上都没有碰见几个人。
拧开门,应兰在家,李康平刚要出门。
两个人见到李栖,都十分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又不是周末又不放假的。”
李栖把行李箱拉进来,换上拖鞋,哆嗦地走到电暖气前取暖。
“我辞职了。”李栖说,“也没找新工作,所以就回来了。”
应兰关切的问道:“为什么?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李栖接过李康平倒的热水,安抚了冻得难受的肠胃,然后开始抱怨他的倒霉上司。
应兰坐在旁边听着,摸了摸李栖冻得冰凉的脸,“工作不顺利就不要做了,回来歇歇也成。”
李康平却不太满意,“工作哪有不受委屈的?你就这么辞职了,也不说找个下家,太草率了。”
应兰推了他一下,让他去给李栖弄点吃的,“快过年了,就是上班也上不了几天,年后再找工作也来得及。”
李康平进厨房,很快下了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面上码着切好的牛肉片。
他还想再问问李栖工作的事情,应兰不让他问,“你学校那边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去吧,栖栖刚回来,让他吃个饭休息一下。”
李康平擦了擦手,拿着手套出门了,李栖吃完饭刷了碗,拉着行李箱回房间。
他一直睡到晚上李康平回来,李康平和应兰做了一桌子的菜,应兰腿还没养好,正在指使李康平给李栖洗点水果。
李栖倚着门,明亮的灯光下,满桌子热气腾腾的菜,他有些恍惚,心里由衷地想,还是不上班好啊。
李栖的生活归于平静,他很少有这么长时间在家的时候,以前上学,每到寒暑假都出去打工,后来工作了,每年只有那么点抠搜的假期,还没舒坦两天呢,就又得回去上班了。
应兰在家里休养,小学放假也早,李康平在高中,要一直工作到年前。
李栖在家这段时间,把家里的空调换了新的。他实在受不了家里的冷了,应兰不想让他换掉那两台老古董,说过不久就要通暖气了。
“从我上大学那会儿就说通暖气,这都多少年了,我怕我等不到它。”李栖打开空调,很快整个客厅都暖和了,他穿着厚厚的棉睡衣,舒坦地歪在沙发上。
李康平很看不下去李栖这懒散的样子,催他找点事干。
李栖就让李康平早上起来的时候叫他,他要跑步。
早上五点半,李栖迷迷糊糊出门,跑到七点回来,吃了早饭一头睡到中午十二点。
早起傻一天,李栖于是把跑步时间改到傍晚。
虽然是冬天,但是夜市依旧很热闹,李栖浅浅品鉴了两个烧烤摊,味道都很不错。
他在家里蹲着,关于东城的消息主要从朋友圈里知道。
李栖的倒霉上司离职了,说是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