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衬得整个人十分地利落和精神。
等他们各自通报完毕,轮到最后一名时,那个身着紫金色道袍,头束浅白色方带,看修为已迈入了金丹期的中年道士却迟迟没有出声。他似乎是忘掉了来此的目的,一双略有点发红的眼睛从头到尾都一直是不敢相信的盯着苍元子,嘴巴微微张开,看上去又惊又喜。
苍元子早已从他御宝而来的身法和气息上得知他就是风云派的弟子,当时倍感亲切,便特意地多打量了几眼,没想到这几眼却愈来愈令他欢喜:眼前的他,那骨胳特征,那脸形,那鼻子,那眼,根本就是自己在遭难之前收的最后一名弟子闲儿啊!没想到脱困后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风云派弟子居然就是他!好!好!半个多世纪未见,他也顺利地结成金丹了,好!很好!
苍元子老怀弥慰,看向中年道士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的柔和。若不是碍于他此刻的身份和任务,他差点就想和这中年道士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周围的众人大都是阅历极广的人,马上就发现了两者的异样,与中年道士向来交好的木易道长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好心地提醒了他。
中年道长闻声警觉,但见到苍元子眼中慈爱的眼神,再想起半个月前从本派总门中发来的消息,一种浓浓的孺慕之情油然而生,他再也顾不得太多,毅然大步上前,在苍元子的跟前干脆地跪下,恳切地叫着:“师傅!是您吗?师傅!我是虚闲子啊!风云派的虚闲子啊!”
他一边动情地叫着,一边急切地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当年由苍元子亲手赐予的、有师徒印记的青色锦囊,眼眶中更是噙满了喜悦的泪水。
“俗世闲人,专管闲事。真是你吗,闲儿?起来,快起来!”饶是与世隔绝了经年,半个多世纪不曾体验人类的亲情,可看着徒儿激动地跪在了面前,苍元子的心里仍然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阵阵涟漪,眼睛也略有点湿润他十分关切地看着虚闲子,百感交集,好半天,才缓缓地念出了他当时赐锦囊时,在内里绣下的这八字箴言,同时伸出手来扶起了心爱的徒儿。
他身旁的人群顿时轰然!
虚闲子的师傅?!这位修为极高的老道士居然是虚闲子的师傅?!那个在六十年前就已经修成了元婴期,与万年蜈蚣精大战后失踪经年的风云派前代掌门苍元子?
虚闲子听到了苍元子的亲口承认,本来还略有不安的心顿时放下,一边笑,一边忙着眨眨眼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再听话地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朝在场的众人稽首:“无量寿佛,虚闲子与家师分别日久,今日骤见,一时失态,倒让各位道友在外面久候,看了笑话。实在是有失礼数。”
“这倒无妨,呵呵,虚闲子,恭喜贵派了,苍元子前辈于六十年前为护佑天下生灵而失踪,这在我们道门也是众人皆知的一件大事,真正是功德无量,造福众生,我们都是非常钦佩的。可叹的是我们出生得迟,无缘得见前辈当年的风采。
不过,今日你们师徒重逢,却实在是苦尽甘来,可喜可贺。我相信,就是里面那位与贵派渊源颇深的鬼灵子前辈也不会在意这点耽误的。”玄机子淡淡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抢先发话。
他的心性和骄横无礼的无双子完全不同,平时在精研道法的同时,也热心于帮忙他人,人情味十足,所以天师派才委派他进入世俗,在炎黄国国安部辖下的仙佛局当了一名地位尊崇的供奉。
苍元子很赞赏地看了玄机子一眼,便笑着对众人说:“老道奉敝派师祖爷之命,接引各位道友进门一叙。诸位请!”
大家纷纷谦让,最后仍按唱名顺序,依次走进客厅之中,各自寻位坐下,苍元子就坐在赵钱的下首,虚闲子由于是一派的代表,由师傅许了座,接下来才轮到玄机子。右侧,紫兰芳紧挨着徐南,接着便是木易、马文亮和曲文莲。其他的年轻弟子分侍身后。
等他们坐定,林玉然头顶上的那盏八角四面宫灯便自动地徐徐飞至客厅中央的天花板处,缓缓涨大,龙口处的火球则燃烧得更亮更旺。有些见识的玄机子和木易一望便失声叫出:“八宝紫金灯!那是金精真火!”
此话刚一出口,端坐在上的林玉然突然眼神一变,整个人爆发出一种极为狂烈的气势,马上就令他们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年轻少年根本就是一座高不可攀越的巍峨大山,胸口顿时变得沉闷无比,几可窒息,只有极其辛苦地催动内息才能勉强维持呼吸。
但伫立在林玉然身后的朱有能,坐在第一排的明显是金丹期修为的赵钱和徐南仍然神色如常,这个发现令玄机子和木易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不知道本派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前辈,竟惹得他亲自出手来对付自己?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林玉然自觉得威严已树立,这才淡淡一笑,收回了本身的气息,厅中的各位客人顿时察觉到身上一轻,对肢体的控制力又重新回到了掌握之中,他们神色一松,赶紧坐稳调息,心中却对林玉然的实力自然地多了些畏惧,脸上也变得恭敬起来。
“哼,不给你们露出点实力,又怎么让你们心服口服?”林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