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彻底。那被自己和母亲常年欺凌,又自称是兄长的男子报了官,而情郎的那些“江湖朋友”,竟被逼急了,真的撕了票。
两颗鲜血淋漓的头颅被丢在黄府门口。刺目的猩红与难闻的血气,彻底击垮了她本就矛盾纠葛的思绪。
疯了,疯了。
后来再见到她的人都这么说。说她是个疯子,是个傻子,而昔日满口情话的爱人也成了凶神恶煞的妖魔,将她关在一处不见天日的房里,有吃有喝,但她却再也见不到光。
她还是嫁给了他。
……
“到底是谁杀了何俊勇。”
何彦舟望着眼前神色愈发错乱慌张的女子,试图诱导她开口讲话:“程氏,难道你连自己夫君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她转了转眼珠,泪却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何俊勇,那是她昔日满口情话的夫郎。
也是把她推向地狱的恶鬼。
……
“程如一死了!”
“什么呀,还没死,是下了大狱了!”
“那也是彻底完了!”
平乐县城的笑话,何府的主母是个女疯子,人人都说何俊勇是为了贪图黄家的彩礼宅邸,才娶了那女疯子。
疯子见不得人,终日被关在房里,疯的就愈发厉害了。直到有一日门外响起议论声,疯子隐约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名字,她扒着被木板钉死的向外望去,试图多听些东西,那上锁了整整三年的门却忽然开了。
“疯婆娘……知道吗,你哥已经完了!”
“再也没人能给你撑腰,没有人能威胁我了……!”
疯子其实已经不太记得眼前人的面目了,毕竟三年来,何俊勇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但今日不知为何,却破天荒的打开了房门,扯着她的衣领将人拖到了庭院的树下。
再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睡在树下。
她虽然是个疯子,却也知道痛,这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凌辱打骂她,尤其是何俊勇,她名义上的丈夫,有什么不顺心都来会来拿她撒气,商人应酬多,喝醉了酒便要打人。
不出月余,她身上就已经没一块好肉了。她时而疯癫发狂,想要挣脱束缚她的锁链,时而又安静乖巧的坐在树下等死。
但不论如何,终归都是等死。直到有一日,何俊勇带回了一名美貌的女子。
疯子第一眼看见那名女子就呆住了,疯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她皮肤白白的,衣服也干净漂亮,缀着许多珠宝金丝,不像自己,脏得像老鼠一样,衣服也破破烂烂。
可那漂亮女子并不排斥疯子,而是上前俯身来,拨开疯子面上的碎发,用一种悲悯的神色看着她。
后来不知那名女子与何俊勇说了些什么,疯子身上几乎快长进肉里的锁链竟被解开,那名女子将她从烂泥里扶起,不顾疯子身上的腐败臭气,将已经骨瘦如柴的人打横抱起,带进了浴房。
那女子极为小心的握住疯子的手,柔声安慰道:“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疯子点头。面对眼前这名女子,她竟然真正平静了下来,也许也是求生的本能,她乖乖的任由人摆弄,不再发疯也不反抗,水泡着伤口一阵阵蜇痛,她也全都忍着,不吭一声。
沐浴时,疯子无意中发现,那女子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每当她笑起来时,那颗泪痣都随着颤动,摇曳出更多风情来,极为好看。
换好了干净衣物,那名女子又替疯子梳头,她十分真诚道:“其实你长得也很美,就是太瘦了点。”
疯子想回话,但是日久的囚禁与折磨,让她几乎丧失了开口说话的能力,又闻那女子轻声问她:“你是叫程如秀吗?”
疯子摇摇头,那女子便取来了纸笔,帮她握住了笔杆。
“你可以写出来。”
疯子思索握着笔杆,思索着,恍然记起曾经似乎也有一个人,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而后,那人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名字。
程如清。疯子看着纸上这三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皱了皱眉,却还是指给了那名女子看。
“很好听的。”那女子嘴上这般说着,嘴角却有些苦涩无奈的笑意,眼见疯子抬手指着自己,比划着似乎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檀珠。”
说罢,她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俯身握住程如清的手,在纸上又写下自己的名字。程如清望着纸上的两个名字,却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
“檀小娘!檀珠!”
程如一大喝道:“官人快追!别让她跑了!”
被程如一问出那一句后,那自称是何府小妾名为檀珠的女子,竟忽然转身向门外跑去!
严况立时动身去追,两道人影就这样一前一后在程如一面前迅速消失!待他追到大宅门口时,却只严况一人立在门前。
程如一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