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情势所迫,他与贺炤身份不对等,哪能奢求什么爱的结合。被上和被杀,他知道孰轻孰重。
但若是今日贺炤当真借由皇帝的身份强迫了他,他便也不会再相信对方了。
乔曦心中万千思绪,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微微发抖。
贺炤伸出手,钳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
贺炤深深地注视着乔曦,低声问:“你在害怕。你是怕朕,还是怕侍寝?”
殿内只点了两盏灯,厚重的床幔垂下,乔曦和贺炤被笼罩在一个极为隐秘亲近的环境中,即便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这种氤氲粘稠的氛围,也令置身其中的人呼吸急促。
在贺炤问到乔曦是不是怕自己的时候,乔曦居然从这位年轻帝王的眼底看见了脆弱。
但那脆弱稍纵即逝,乔曦甚至以为方才看见的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说完这话,贺炤倒在了床上,与乔曦并排躺着,叹了口气。
“好了,朕不逗你了,你也不过是被卷进来的人罢了。”
乔曦偏过头,看见贺炤已经闭上了眼。
能够躲过一劫,他心中舒了口气。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略显脆弱的年轻男人和白日里那威严不可触怒的帝王好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乔曦恍惚间有些分不清了。
就在乔曦默默感慨,差点就要对眼前人生出怜惜之心时,贺炤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贺炤转向乔曦,笑得阴坏:“不过外面还有个人听着呢,我们倒也不能就这样睡了,你知道怎么叫吗?”
叫?
乔曦一头雾水。
但很快乔曦就知道贺炤所说的“叫”是指什么了。
贺炤开始摇床,木雕大床虽坚固,但还是会发出轻微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响亮。
乔曦脸烧得通红,缩在角落里,在贺炤的强权逼迫下,小声地低吟了一下子。
太丢脸了,贺炤居然、居然要自己模仿做那事时的声音。
他已羞愤欲死,贺炤犹不满意:“稍微大声点,婉转一些,你想象一下被人掐了,受不住疼的感觉。”
乔曦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把脑袋埋进膝盖之间,闭上嘴,罢工了。
“就停了?”贺炤惊讶,“不行,朕没这么快,你快再坚持一会儿。”
“我不要,羞死人了。”乔曦捂住耳朵。
贺炤思索片刻,也不摇床了,直接向乔曦扑来。
他动作快准狠,一把抓住乔曦腰间的痒痒肉,开始挠痒痒。
“那只好让你瞧瞧朕的厉害了。”
贺炤像个幼稚鬼,笑得恣意。
“啊!”乔曦一时不防倒在床上,被贺炤压在身下挠痒痒。
“别……陛下!”
“停下来,停下来,不要了,我不要了……”
“呜呜……停下来,陛下我错了!”
这不可多闻的声音响彻金瑞阁,整整闹了一夜,经过的宫人全低下头红着脸,不敢多听。
第二天乔曦嗓子都哑了。
贺炤早已去上朝,乔曦睡到快日上三竿,被宫人们服侍着洗漱起身。
“咳咳……”
昨晚他被贺炤挠了好久的痒痒,累得不行,嗓子还坏了。又见到今晨宫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乔曦想干脆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
春雨跪在屋外听了大半夜,今天早上顾不得膝盖上的伤,就赶忙跑去长乐宫给太后通风报信。
太后正在描眉,听春雨说昨夜贺炤召幸乔曦整整一夜,不免眉头微蹙。
大宫女秋菊听了,担忧地问太后:“原以为陛下对那乔家哥儿不过是逢场作戏,今日看来,难不成竟是真的?”
太后勾起嘴角:“咱们这位陛下啊,哪有什么真心。抛下亲生母亲于不顾,转投向哀家麾下,现在利用完哀家,又想走狗烹,实在是天底下最无情冷心的一个人。”
“春雨,你行事务必低调,悄悄盯着就是了,有什么事,再来报给哀家。”太后吩咐。
春雨收敛神色:“是。”
猫儿野性难驯。
前两日贺炤命令晏清他们找回小猫之后,它在紫宸殿的后院呆了没几日,又跑得无影无踪了。
乔曦终日里无事,便偷偷独自溜出去寻找。
偌大皇宫,要找一只身形灵敏的猫,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乔曦手里拿着小猫平日里喜欢玩的鸡毛掸子四处走,时不时呼唤几声“咪咪”。
快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乔曦还没找到猫,但是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小太监安和跟着另外两人,正行色匆匆不知往何处去。
乔曦眼睛一亮,赶紧叫住他:“安和!”
安和转头看见是乔曦,也跟着喜笑颜开。他和同伴告辞两句,快步走了过来。
安和本想下跪,临了想起乔曦不习惯别人对他行礼,便止了动作,直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