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关起门后,义母感慨:
“隔壁这位沈娘子瞧着知书达理的,好人家精心养出的女儿。说家里的顶梁柱整天不着家,有他跟没他无差,最近外头做事又出岔子,被罚了三个月的禄钱,眼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我赶紧把灶上一篮子小米给她送去,沈娘子刚才千谢万谢的。”
应小满:“邻居家的沈娘子是官人娘子。”
义母大惊,“不能罢!我瞧着像教书先生家的娘子!”
“我听牙人说的。沈家是外地升来京城的御史官人,不知几品官。”
七郎在旁边插口说,“御史台的沈御史,官居七品,闻风奏事,弹劾文武百官,算做位卑而权重的台谏官一派。”
义母手一抖,竹筷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七品不小了,管咱们乡下一大片的县官也就七品。咱们邻居怎会有官人娘子?”
她惊恐回想,“刚才我有没有说漏嘴?伢儿,万一不小心说漏……”说到这里倏然闭嘴,眼风瞥过七郎,七郎体贴地转去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