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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4 / 5)

多郎君都轻易近不得这白马的身, 就不知道傅二你能不能降服这匹烈马了!”

傅瑜笑着两指指向王犬韬,面带笑意,笑骂道:“六郎,我看你是自己在这白马上吃了苦头,便想着也让我来试试,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

王犬韬笑笑,一张如发酵了的包子般的脸已是舒展开来,一旁的陶允之也道:“这法子甚好,我听马夫说这马卫国公阖府上下只有郑大郎能骑得了,就不知道傅二你能不能驯服得了这匹马了!”

他们二人一开口,后面便陆续有人接着两人的话劝着,看这架势,倒像是非要傅瑜上马试试才不堕了他在永安世家郎君中马术第一的名号。

在这么个得个破伤风就会死掉的年代,驯服一匹野马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除去倒栽葱从马背上摔下导致脊椎断裂或是手脚断掉,被马咬伤或是马蹄踢伤都绝非小伤,简单来说,不死不残也会在病床上躺很久。

但驯服一匹野马所带来的成就感也绝非这个时代的其他娱乐活动所能给予的,若放以前,当着众人的面,被几人一恭维,傅瑜说不得就头脑发晕的上了,但刚刚从祠堂里跪了三天出来,他抄写的《孝经》上的十八章内容还在脑袋里热乎着,傅瑾说的他为什么进的祠堂的原因也还在耳畔回响着,傅瑜此下倒是有些退缩了。

他犹疑了一下,道:“既然这马的性子这么烈,驯服它实在过于危险了些。”

“唉,我们其他人都试过了,你不试试,以后还怎么号称是这永安城里马术最好的郎君?”有人道。

一语激起千石浪,总有人想看热闹或是别人出糗,尤其这人的身份地位在自己之上。

傅瑜脸上带着的笑意已然退去,陶允之、王犬韬和郑九郎一行人看着傅瑜的脸色,心中也打了退堂鼓,陶允之刚想开口说和,就听得傅瑜指着一旁待命的马夫道:“马师且过来,我有话问你。”

一名灰衣中年人当即走了过来,他对着众人行了礼,就听得傅瑜问:“方才诸位郎君可曾上的马背?他们训马时你们可曾在一旁照看?”问完了这两个问题,傅瑜想起这中年人方才走过来微跛的右腿,又问:“你们平时驯服这白马时,可有马师受伤?”

马师一一作答,他道:“方才我们六个好手马师都在一旁照看着,无一位郎君上得了马背,仆的右腿就是一个月前训这白马时从它背上摔的,至今未好。”

马师这般直白,倒叫人不好再逼迫傅瑜硬去驯服白马了,但傅瑜知晓众人心中有所不服,故而又道:“前些日子我兄长才对我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驯服烈马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诸位郎君也该当爱惜己身才是。”

“关于怎么驯马,我倒是有两个好用的法子,诸位听听,权做笑料罢了。这马是从关外来的,听闻关外人驯马是生擒之后将马摔倒,给它装上马鞍和衔铁,随后让它奔跑至力气殆尽,方才开始教导这马。这是驯服一般的野马的办法,对于那些性傲的千里马却并不怎么管用,显然,这白马就属于千里马的范畴。对于怎么驯服千里马,我不是什么闻名的马师,但也有自己的法子。这一嘛,用武。马烈,可人要比它更烈更狠,用铁鞭抽马臀,用铁锥击马首,这般酷刑之下,马受不住,也就喉中嘶鸣,四蹄躁动,最后无力挣扎而驯服了,若是马再不驯服,那么就直接用匕首刺穿它的头颅。”

纵然是一匹颇有灵性的千里马,可若不能为人所用甚至伤了主人,那么就只能断了它的生机。

余音未尽之意,众人皆晓,一时之间,一些人看向傅瑜的目光带了些深思,却见他面色平淡,右臂微张,向着那白马的方向,像是要去抚摸一般。

“不过这样子驯出来的马对于主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心理。”傅瑜的手还没触碰到白马的马首,就被它突然抬起的嘴里喷出的鼻息弄到了,他笑着飞快的在马肚上擦了擦,而后飞快的收回了手。马一瞬间变得有些暴躁起来,它喘着粗气向傅瑜奔来,却被一旁的马师狠狠地拉住了缰绳。

傅瑜又道:“这第二种方法,却是攻心。先饿它三日,再用上种方法试之,若是不服,则温言待之,每日里用上好的马草喂养,用上好的膏药治伤,这般短则四五日,长则数月,再烈的马都会软化。”

这话一出,众人皆奇。方才傅瑜说出第一种方法的时候,便有人知道他要说的第二种定然是“温情感化”的方法,却没想到傅瑜反其道而行之,先虐后温情,故而很多人都被傅瑜的话奇到了,皆说起笑来。

傅瑜装作抖机灵的模样与众人说笑,他忽略掉那些似有若无的目光,只开怀大笑着拍着王犬韬的肩膀。

他说的第二种方法在这个时代也许很少有人知晓,但在后世却是鼎鼎大名,无他,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众人不过略说笑了几句,就见着郑四海从马场外走来,面上带着舒畅的笑意,他看着被众人围起来的白马,笑道:“怎的,诸位郎君都对我这云豹一见钟情了,不然怎么都围在它的四周?”

傅瑜笑道:“原来这白马叫云豹,倒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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