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办法。”仲武说。
霍至咬了一块裸麦面包:“除非我提前替你们‘备份’。”
“备份?”
“我可以把你们现在包括前世记忆在内的所有记忆都复制一份,这样就算你们的记忆被清除,我也能把这些记忆重新代入给你们。”
“太好了。”晴夏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个……”好半天没说话的铭久瞅准机会问霍至,“您能不能帮我也找回前世记忆?”
霍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仲武。
“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仲武说。
“我不担心会被经理发现。就算把我打入死神界的最深处也无所谓。”
“一旦你找回前世记忆,你就不这么想了。”霍至说。
“不光是那样,”晴夏说,“前世的记忆可能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
“什么意思?”
“它有可能会让你迷惘,失望,悲伤,也有可能让你愤怒,让你萌生出仇恨,进而给人间带来新的咒怨。”
“毕竟我们的前世都是因咒怨而死。”仲武说。
铭久犹豫起来。这时,一位服务生走到晴夏跟前。
“小姐,您的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洒了。”
晴夏连忙察看。按说包里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洒出来,包里只有一件外套,仲武为她特制的降温外套。因为受不了冰袋的寒凉,她体检一结束便换了外套。
然而她的包确实已经被洇湿了一大块。她连忙把那件特制外套从包里拿出来。外套依然很沉,但要比体检之前柔软许多。
还没等她把外套展开,一滴半透明的液体便落在了桌子上。
调查与统计
略显浑浊的液体在咖啡桌上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图案,从铭久的角度看,它很像人间警示牌上的感叹号,预示着某种危险或隐患。
“应该是那一下给摔的。”
晴夏推测,极有可能是她在体温测试结束后,不小心把外套掉在地上时,摔破了里面的冰袋。
“看上去并不难洗。”霍至说。
“她担心的不是这个。”仲武说。
“我当然知道,”霍至看了一下时间,“可如果你们不能期望今天负责清洁的执事们偷懒,那就最好祈祷他们的心粗一点。”
“比起清洁工,有一个人更麻烦。”晴夏说。
“那个一脸贱笑的小子。”仲武说。
“成杰?”铭久问。
晴夏点点头。
“你们打算怎么办?”霍至问。
“得作最坏的打算,”仲武说,“不能坐以待毙。”
“回去销毁可能留下的证据?”
“体检已经结束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回去恐怕没什么意义。”晴夏说。
“所以我们只能把这两件外套处理一下,然后尽快给记忆做备份。”仲武说。
“没问题,你们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霍至又拿了一块裸麦面包。
铭久望着这三人,他实在猜不出他们的关系为何如此融洽。晴夏和仲武或许可以用他们已恢复人类的情感来解释,可身为死神的霍至又为何能成为与他们无话不谈的伙伴呢?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仲武忽然盯住他道:
“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但我不希望你泄漏我们的秘密。”
“嗯?嗯……当然不会。”
仲武看了晴夏一眼。
晴夏微微点头,表示相信铭久。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你这么有信心,”仲武重新盯住铭久,“你应该庆幸我们现在都不是人类,否则按我从前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对你采取更干脆也更稳妥的措施。”
“什么意思?”
虽然仲武未做解释,但铭久从他的神情判断,所谓“更干脆也更稳妥的措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先抓紧时间做备份吧。”晴夏提议。
仲武和霍至立刻随她起身。临走前,霍至还拿走了盘子里最后一块裸麦面包。
“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我喜欢它的口感。”他说。
铭久随他们一起出了咖啡厅,他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跟着,也不知道那三人是否希望自己跟着。
“我能帮你们做点儿什么吗?”他问。
“你先回去吧,”晴夏说,“和平时一样,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别为无聊的事分神’——但这好像不属于无聊的事。”
晴夏笑了:“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会联系你的。”
铭久点点头,刚要转身,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要不要我跟成杰打听一下……”
“绝对不行!”仲武显得很生气,“你那不是自找怀疑吗?”
原来仲武以为铭久要打听成杰是否发现冰袋液体渗漏的事。铭久连忙解释,他只是想打听一下伊郎那单业务现在进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