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下,她今天穿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开着很深的v型口,露出洁白的,带着浅蓝色血管的脚背。
她在宝儿距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举起手,示意他已经他进了第一条警戒线。
“让我再过去一点儿。”宝儿说“我想要嗅嗅你身上的香味儿。”凯瑟琳现在已经很少涂抹香水了,因为她的思绪会被香水的气味所扰乱,很可能会造成解读错误——宝儿说能在她身上闻到香味,她却只能闻到臭汗味和汽油味,如果开了枪,就还有火药味和硫磺味,或是在餐馆里沾染上的香烟,番茄酱味和烤鸡味。
“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凯瑟琳说:“让我能碰到你——对,是的,一点点,好了,够了,我已经能碰到你了。”
“可还不够,”宝儿认真地说:“我需要吻吻你。”
“不行。”凯瑟琳说:“没有亲吻,我们说好了的。”
“那么一个拥抱,”宝儿耐心地说:“就像朋友那样。”
凯瑟琳忍耐着没有露出轻蔑与恼怒的表情,她从不认为,一个想要杀死她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的人会是她的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她说:“我在这儿纯粹只是笔交易。”
宝儿垂下肩膀,神情哀伤,除了凯瑟琳和他的母亲,大概所有的女性都会在那双包含情感,水光潋滟的蓝色眼睛下投降吧。
“过来,”凯瑟琳说:“你不想要吗?”
宝儿叹了口气,但他确实很想要。
他走上前,在凯瑟琳的注视下,只有小半步,然后跪了下来,凯瑟琳的手指尖碰到了他的额头——快感的细细涓流经由女性的手指传入了他的皮肤,神经,颅骨与大脑——涓流迅速地变得湍急起来,它包裹着他的脑子,穿透他的身体,揉捻着他的灵魂,再从他的脊椎往四肢百骸传递比吸取那些白色粉末和在女人身上找到的感觉更强烈,更单纯,更直接,他上了天堂,又下了地狱。
宝儿的身体软了下去,双腿之间发出臭味,唇边流出唾液,他倒在肮脏的旅馆地板上,瞳孔放大,他从未这样快乐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