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就见到大通钱庄被围得水泄不通。
九辆马车并行的大路,全部给堵死了。
他的马车挂着侯爵的牌子,身份地位没他高的,通通得跪到旁边给让路,结果……全都屁股对着外面,没谁搭理来的是谁。
裴三郎赶紧让随从去打听发生什么事。
仆人来报:“听说大通钱庄兑不出金子要倒了。以汤公府为首的几位公爵府上已经派了车队来拉铜钱,那些存钱的人也都涌来要取钱,眼下大通钱庄全乱了。”
裴三郎一看,大门走不通了,说:“绕道,走后门。”
汇通钱庄里,几位股东全到齐了。他们从各自府上调来战奴,把汇通钱庄外面护得跟铁桶似的,就怕在对面取不到钱的人牵怒他们家,把钱庄一起砸了。
调战奴是姜二郎让的,他一看外面那些人要拼命的阵势,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其他几位股东增派人手,同时把汇通钱庄的金子从库里抬出去几十箱摆到柜台那,让那些在他们这里存钱的人看看,要倒的是对面的大通钱庄,汇通钱庄是有钱的,是有金子的。
那些听到钱庄要倒的人,吓得都往钱庄来,汇通钱庄因为前两天排长队来取钱,都取走了,所以今天赶来的人并不多。来取钱的人看到那么多金子摆在这,那么多战奴护着钱庄,没有要倒的样子,又见外面乱得很,怕被抢,再得到管事的保证,想到昨天来排队时还见到有衙门来走金子,有些被劝回去了,有些人还是不放心,就守在外面看着。
姜二郎见状,告诉他们,如果不放心,想取钱的现在就能取,他派战奴护送他们回去。
他等那些人取了钱,亲自安排战奴护送那些人回去,把自家钱庄门口围聚拥堵的问题解决了。
姜二郎见到裴三郎过来,先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下情况,然后便请教裴三郎,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裴三郎说:“卢铉如果拉着铜钱过来逼着我们兑金子,能把我们当场兑趴。”他让他们赶紧挂个牌子出去。即来即兑的,当日限兑五十两金子。铜钱兑金子超过一百两的,需要提前一天预约。如果预先存钱的,所存的钱能随时兑取。
总管事赶紧把牌子写好挂出去。
裴三郎知道卢铉要倒是时间问题,但没想到卢铉倒得这么快。那么多金子,居然两个月就兑完了,只出不进的吗?
姜二郎告诉他,“每年进贡封爵都需要大量金子,找大通钱庄兑钱比我们便宜一百文,现在提前兑好能省很多。京里的公侯士族豪商们都到对面兑金子去了。”
裴三郎问:“卢铉没弄个什么每日限兑多少出来?”
姜二郎说:“我们也没限。”
裴三郎说:“我们兑进来的金子能跟得上兑出去的数,当然不用限。眼下有卢铉这么一个需要兑金子的大户,就得把限兑牌子挂出去了。因时制宜,因地制宜。”
众股东:“……”
姜二郎等几位股东都又到外面看热闹去了,才悄悄问裴三郎:“大通钱庄现在这情况,可有回转余地?”
这可真是把钱庄当成学堂了。裴三郎是真服了这哥们儿。
他说道:“大通钱庄的库里有那么多的铜钱,如果舍得割肉,自然能盘活。他们以每兑一两金子给一千一百文的利钱找有豪商来找我们兑金子。以他的家底,即使付上兑去几万两金子的利钱都不会伤筋动骨。”卢铉这是活生生地把自己给兑死了。他如果不这么兑钱,哪怕没有找到兑进金子的渠道,老老实实地赚储蓄和贷款的利息差都有赚。
姜二郎一阵心惊肉跳。这钱庄买卖的利大,风险也大。
云公府的嫡四子是个好事的,派出一堆仆奴去打听围现,随时来禀报动向。
大通钱庄兑不出金子,闹得最凶的就是参股的几位公爵和当初被他们威逼利诱存钱过去的那几位大豪商。那可是两万六千两金子,都够买两位侯的了。那些豪商存的也不是他们自己的钱,而是买卖上的货款,那都是拿着别人的钱存进去想赚些利钱,结果金子全赔进去了,没有了。
参股的公爵见到没有金子,那有铜钱呀,当即派出管家去拉铜钱。
战奴们放了公爵府上的人们进去,其他人见状跟着拼命往里涌。
后面的人拼命往里挤,前面涌进去的人挤不出来,顿时引发了踩踏事件。
云公府嫡四子派去打听消息的仆人,都不见回来了。
姜二郎见对面全乱起来了,立即派人去通知太庶府。
这种事如果发生的各城,是由掌管一城的公侯们负责,在京城则是找太庶府。太庶府下设缉寇司、判裁司、书吏司,专程负责各种民事庶务。
不多时,太庶府的府卫连同负责各城城防安危的太卫府的人一起赶来,把大通钱庄外面围成了铁桶,将那里往里挤的人拉出来扣在外面,待外面的人拉出来后,钱庄里陆续有被踩死的尸体或踩成重伤的人抬出来,受轻微伤的更是多不胜数。
汇通钱庄的几位股东见到对面往外抬尸,甚至还有公爵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