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天子亲随军中的披甲人战骑的,因为造起来费时费力成本高,裴三郎又只有两成利可拿,因此成本两千五百文一具的马鞍定的是七千五百文。这些都是他跟司马府在契书上定下的价。
马鞍在这个时代作为严格管控的战斗物资,裴三郎不敢像卖手套袜子那样随便卖,于是先去找混得最熟的太内司望公。
裴三郎的马车刚到皇宫门口,披甲人头头满面春风地迎上来,问:“可是有事?”
裴三郎看他这态度就知道肯定是小卖部开起来了,八成赚得还不少。他当即作揖行了一礼,说:“我有要紧事想见望公。”
披甲人头头说:“若是拆借金子,找我也可。”
裴三郎拱手连连称谢,说:“是第一批马鞍造出来了。”
披甲人头头的眼睛亮了下,赶紧派人去通知望公。这马鞍要是入了披甲人大营,他就能用上了。
不多时,出来一个太内司的跑腿仆役,把裴三郎领进去。
裴三郎见到望公,跪地行过礼,起身,说明来意:“马鞍造好了。金马鞍是为天子造的,理应送到太内司,可契书是我跟司马府签定的,我就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送。再有就是,虽然天子允许我把马鞍卖给王公贵族们,但这是朝廷管制的,我想应该有个售卖章程,不能是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的。”
望公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说:“既是跟司马府定的契,那自然是送到司马府。”
裴三郎感激地谢过望公。
望公觑他一眼,说:“听说你那钱庄的买卖都被对面抢走了。”
裴三郎拱手,满脸诚恳地说:“您在,我们的买卖就在。”
望公说:“大通钱庄可是愿意给三百文。”
裴三郎说:“恶意竞价,非长远之道。他们那样做不长久。”太内司往他这里走金子,那是经过天子许可的。谁知道天子点头同意的考量是什么?换个钱庄,万一触到天子的霉头,呵呵,会凉的。
望公不置可否。
裴三郎来了,总不好空手,从袖子里摸出个只有他巴掌大的样品摆在望公的桌子上。
望公挑眉,问:“这是何物?”
裴三郎说:“舂米的。用手抱着大木桩子舂米太耗费人力。”他加了个杠杆,能省好多力,还能用脚踩。他演示了回,说:“望公回头让府上的石匠仆人照着这样造一个大的就好。这东西别人都没有,您是我送的第一个。”
望公笑道:“行,我就收下了。”又看了眼裴三郎,想了想,说:“走吧,我陪你去司马府。”
裴三郎赶紧连连道谢,屁巅巅地跟着望公出了皇宫大门。他正准备往自己的马车去,就见望公朝他招手,于是跟着上了望公的马车。
望公竟然山寨了萝莉长公主的雪橇宫车,在他的马车上加上了凳子、靠枕和扶手。
裴三郎一阵无语。
望公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再一次暗暗感慨这小子脑子里的想法可真多。他对裴三郎说:“你那马鞍作坊可没钱庄挣钱。”
裴三郎说:“胜在稳当,踏踏实实好好地干,稳赚不赔。钱庄得时刻盯着,不仅要每日要把当天的账目盘点清楚才能休息,还得十天盘一次账,到月底时更是得把库里的金子、铜钱、抵押的契书跟帐目全部清查核对。”他很是忧愁:“我担心我这么操心将来长不高。”
望公闻言直接乐了,他点点裴三郎说:“确实该有此忧心。”
裴三郎:凸。
司马府一把手的官职就叫“司马”,一般叫做大司马。府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大宅院,比侯府气派很多,门口、院子里都有披甲人把守,防卫森严。
院子里还摆着箭靶和兵器架。
他们到院子里的时候,一位穿着甲衣腰缠玉带、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在射箭。
望公说:“这就是大司马文公。”
文公射出一箭,放下弓,问:“什么风把望公吹来了?”
望公说:“铜钱精找你。”
裴三郎恭恭敬敬地朝文公行了一礼,道:“镇武侯府裴三郎拜见大司马。”他行完礼,说明来意。
文公也让裴三郎给问住了。马鞍是新物什,又是天子钦指的买卖,没有旧例可循。这种能提升战斗力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卖,应该跟兵甲一样有个限额才是。可要怎么定,还得禀明天子,由天子定夺。他对裴三郎说:“你且回去等候些时日。那五具金马鞍和百具皮马鞍先行送来。”
裴三郎拱手应下,又把因为要筹措建马鞍作坊的金子,把铜马鞍最开始预订出去的那批告诉文公。
文公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要闪人。望公无事不登三宝殿,先闪为敬!
望公一把拽住文公,问:“你我交情如何?”
裴三郎:咦,有基情?
文公急于撇清:“没有交情。”
望公说:“马鞍。”
文公长松口气,“你我至交好友。”
望公说:“那铜钱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