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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去!咬住他们!”孟占山急切地大喊。
战士们无不明白,必须咬住敌人,让敌人的大杀器投鼠忌器。激烈的喊杀声中,战士们蜂拥而上……
这是一场冒险的赌博,赌的就是土匪已是惊弓之鸟,一旦受挫,就会发生连锁反应。
果不其然,溪滩上的土匪眼见己方大败而归,对方又是冲锋号,又是火力全开,像是大队人马杀到,顿时慌了手脚,有人抹头便跑。
土匪们早已是惊弓之鸟,一看有人逃跑,立马你跑我也跑,呼拉一下开始全线溃退。
不幸的是,他们才跑出几米,迎面就响起“哒哒哒”的机枪声,百十米开外,张匪和胡匪各端一挺机关枪,一阵突突突就打倒十几个土匪。
“他娘的,谁敢跑!谁跑打死谁!失了大甸子,都他娘别想活!”满脸横肉的胡大疤拉挥舞着机关枪气冲牛斗。
“弟兄们!杀回去,跟共军拼了!拚掉共军,每人官升三级!”
张雨新也挺着一挺机枪疯狗似的呐喊着,这家伙满脸通红,脖子上跳起道道青筋。
眼见两个老大杀红了眼,而且已退无可退,土匪们不得不鼓勇再战,发一声喊,轰然转身,一齐朝乱石滩扑去。
这一下,可是黑压压的六七百人,正在追击的孟占山心都凉了。
——他奶奶的,遭了,赌输了。
——罢罢罢!大不了马革裹尸!
“咚咚咚咚咚咚——”
那种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卧倒——”
孟占山悚然一惊,拼尽全力大喊。
——我操,这帮狗操的是疯了吗?连自己人都打。
——完了……完了……我把我……和整个队伍……都断送了……
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唉,也不知道,二虎和段峰怎么样了?
众人立即卧倒,连正在逃跑的土匪也大惊失色,纷纷趴伏于地。
然而——
众人旋即被眼前的惨象惊呆了。
子弹并未射向这儿。
一连串巨大的弹丸拖着红红的弹尾,“吱吱”叫着射向冲来的土匪。
随着道道青烟升起,几团巨大的火球立即在溪滩上炸开,爆炸声震耳欲聋。
前面的土匪瞬间被可怕的弹幕吞没,一个个像西瓜一样爆开,好端端的身体眨眼间就四分五裂,像烤糊的苞米棒子一般在空中飞舞。
小树、灌木、蒿草全部被打燃,火光熊熊,映的满天通亮。
疯狂冲锋的土匪完全被吓尿了,连最悍野的家伙也为之胆寒。
他们的头顶就像下起了一场血雨,带着浓浓血腥味的“雨点”噼哩啪啦地砸下,让人闻之欲呕。
土匪们瞬间就崩溃了,有人连忙卧倒,大部分撒丫子就往木屋里跑。
在他们的印象里,木屋挡个子弹什么的应该没啥问题。
可是,他们错了!
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才77毫米,这个正在肆虐的大家伙,是机关炮!整整25毫米!
随着“轰轰轰”的爆响,一座座木屋全被掀了盖,断木、弹片、土匪漫天飞舞,炸了个满堂彩。
轰轰隆隆!必必剥剥!火舌冲天而起,卷舐着半黑的天空,满山都被映成砖红色。
趴在乱石滩上的孟占山看得真真切切,他像一头挨了闷棍的老虎似的趴在那儿喘着气,好一阵才从眩晕中渐渐恢复。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倒戈了?
——哈哈,他奶奶的,八成是段峰和二虎干的。
险些激动的脑溢血的孟占山拼命克制了一下,迅速扭头大喊:“准备!爆炸过后随我冲锋!”
“是!”
这一次的回答稀稀落落。
战士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大爆炸吸引,没几个听到他说话。
这怨不得他们,只怨那枪,确切点说是炮,太瘆人了。
……
张雨新像只受惊的兔子,目瞪口呆之下,趴在一块大石之后一动不动。
爆炸声稍缓,有土匪发疯似的败退下来,身上呛烟冒火。
这一次张雨新不开枪了,连声高喊:“快!他娘的,往这边跑,快!快!”
土匪们一涌朝西而来,远处传来怒涛般的杀声,共军冒着浓烟烈火追杀而来,子弹啾啾打来。
张雨新急了:“妈的!炸了营了!胡老弟,快撤吧!”
胡大疤拉像个输红眼的赌徒,“妈了个巴子的,撤个吊!老子跟共军拼了,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这家伙一把敞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脯,咬牙切齿地打开保险,架起机枪,透过机枪的瞄准圈将追赶的共军套入其中。
“吱——”
一发弹丸尖叫着眨眼打到。
“轰”的一声,这家伙被轰了个正着。
只在一瞬——
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