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鑫看着手中的纸巾,面上露出一抹愧疚。
回到卧房的时念,拿出手机给陆景洐打去电话,在接通后,冷冷道:“你能困我一天,困不了我一世!”
“念念,我只是不想你去医院打掉孩子,只要你答应我不打掉孩子,我立即让杨鑫离开。”
男人的话,让时念眼里浮现一抹痛苦,她也想留下孩子,可是她身体不允许,她没办法留下。
“陆景洐,这个孩子留不住,我生病了。”
每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苦涩。时念的手放在肚子上,一遍遍地抚摸,泪水无声地滑落。
陆景洐却以为她说生病,只是找得借口,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时念,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连自己的骨肉,都能如此冷血的说打掉就打掉。”
“我是真的生病了……”
“别为你的冷血找借口,你打掉孩子,不过是想以后好和程凯泽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声音戛然而止,陆景洐愤怒地挂了电话。
时念看着黑屏的手机,嘴角扯出凄然的惨笑。
这个男人,从来对她就没有半点信任!
时念被困在别墅的第三天,陆景洐回来了,他眼底一片青色,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倦意,这几天,他白天要处理公司事务,晚上守在苏晚的身边。
每晚只有他陪着,苏晚才会入睡,不然就会发疯。
他现在是严重的睡眠不足,所以一回来,就抱起时念到卧室,衣服都没换,就搂着她躺到床上。将头深埋进她颈窝,熟悉的馨香,让他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时念被抱得极紧,让她气都快喘不过来,她恼怒地伸手去抓男人的毛茸茸的脑袋。
陆景洐脑袋从颈窝处提了出来,他半阖着眼看着时念,唇凑过去,在她小嘴上亲了口,沙哑着声音咕哝道:“念念,让我抱着你睡会,我有点累。”
听到他说累,时念愣了下,她很少从陆景洐口中听到累这个字,这个男人,强到总会让人忽略他其实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身体也是血肉组成,不是钢铁。
就在愣神的时候,男人又闭上了眼,而且已经开始打呼了。
时念抓住她头发的手,慢慢松开,轻轻叹了口气,嘴里低声呢喃:“睡得可真快。”
这一觉,从上午,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陆景洐才醒来。
时念因为怀孕的关系,也比较嗜睡,陆景洐都醒了,她都没醒来,直到唇上被亲了好一会,她才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睛。
俊美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唇上的触感,让时念彻底清醒过来,她羞恼的张嘴咬了男人的嘴一口,才被松开。
完美的薄唇上,有几颗牙印,是时念刚刚留下的。陆景洐微眯着眸子,伸出舌尖缓缓扫过,动作莫名得有些勾人。
时念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因为刚醒,声音软软糯糯地娇声说道:“快松开,我身体都僵了。”
陆景洐的手臂,这才从她细腰上收回。
她赶紧起身,边整理睡得褶皱的衣服,边对陆景洐说:“你正好回来了,那我们就去把离婚证拿了。”
冷静期已到,时念不想再拖了,早点拿离婚证早点离开。
一听离婚,陆景洐脸色变了,冷得如凝了一层寒霜,冷呵一声,“你倒是记得清楚日子。”
“我一直算着日子,当然记得清楚。”
女人的一句话,让他气息都粗重起来,眼神暗沉得有些骇人。
“今天时间太晚了。”
他粗声粗气地说了句。
“现在赶过去,时间不算太晚。”
时念的话,又一次气到了男人,绷着脸,冷着眼,朝她瞪过去。
时念看着他,幽幽道:“别拖下去了,苏晚不是还等着嫁给你吗?”
之前男人虽然说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离婚了。但她也从杨鑫口中打听到,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医院陪着苏晚,除了工作,都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
他放不下苏晚!这是事实。
陆景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在心中狂吼,不离婚,这辈子,他都不想和她离婚。但苏晚那晚凄惨的样子,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晚,他是有责任的,如果他不是对她太冷漠,她也不会哭着离开,伤心地跑进一片偏僻的竹林里,被几个浑蛋给欺辱、折磨,最后连子宫也摘除掉。
他只能用婚姻来弥补,不然苏晚活不下去。
“先把孩子生下来。”
时念急了,她五个月后,就要嗝屁了。哪里能生下孩子,如果她一直被陆景洐关在别墅里,那么她的病,就瞒不了奶奶了。
她怕自己的死,会刺激到奶奶,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
她只想赶紧把婚离了,然后找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安静地等死。
陆景洐,我好疼
“陆景洐,你不能逼我生孩子,我有权力生,或者不生。”时念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