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说道一半,干呕了声。继续要说的时候,被时念捂住了嘴巴,“祖宗,别说了,再说我们两人都要遭殃了。”
刚刚时念朝门口无意一瞥,就看到陆景洐一张脸已经阴云密布,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冰冷肃杀的眼神更是吓人。
但醉酒中的秦烟根本察觉不到危险,扯开捂住她的手,竟开始骂起陆景洐来:“那陆渣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你嫁给他时,他还是植物人,陆家的人信那狗屁和尚的话,说只能由你照顾他,他才会醒来。半年里,你不分日夜地照顾他,每次给他做完按摩后,手都累得抬不起来。”
秦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在为好友心疼。
“现在白月光一醒,就急不可耐地将你丢弃。陆景洐,他可真狠啊!”
时念不断在好友的耳边说:“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别哭。”
但真的没事吗?
那为何心口如此的酸涩和刺痛。
她没有再去看陆景洐,扶着秦烟进了卫生间里。
门口,陆景洐瞳孔震颤,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整整六个月,都只有时念一个人照顾他?
时念,你后悔嫁给我吗?
时念给秦烟清洗后,重新将她扶到床上,又用纸巾一点点将地上的呕吐物给清理掉,脸上没有任何嫌弃。当年陆景洐昏迷的那几个月,端屎端尿都是她弄的,她也从未说过什么,她想既然选择嫁给了陆景洐,就想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她本以为三年的陪伴和付出,会将陆景洐的心焐热,但苏晚的醒来,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终究是奢望了,不爱你的人,就算将一颗真心捧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会亲吻她,又几次护着她,时念猜想,应该是陆景洐在犯贱,对即将要失去的东西,突然生出了几分珍惜。但这种珍惜并不是发自真心,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时念将大灯熄灭,留下一盏夜灯,然后退出了房间。
落地窗前,陆景洐手里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袅袅而上,衬着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有些缥缈不真切了。
看到时念出来,将手中的香烟掐掉,他记得她并不喜欢闻香烟的气味。
“时间不早了,你要是不走,就早点睡吧!明天早起,我们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时念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即使是在提到离婚证的时候,也同样平静无波。
陆景洐深深凝视着她,灯光的暗影下,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许久之后,暗哑的声音响起:“你后悔嫁给我吗?”
时念睫毛轻颤,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做出了回应,她轻轻摇了摇头,“从未后悔。”
陆景洐还想问更多,譬如她有没有爱过他,但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商界勇往无前,所向披靡的陆景洐,这一刻,却突然害怕听到时念说“不爱”两个字。
罢了!
就这样吧!
他从灯光的暗影下走出来,来到时念的身边,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庞。
时念终于看清了他眸底的神色,是不舍和难受。
这个男人……
心再次变乱的时候,她垂下了眼帘,不再去看。
“好,明天我们一起去领离婚证。”
脸庞上的手离开,时念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眶突然酸涩起来。
这晚,除了醉酒的秦烟睡着外,另外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时念做了早餐,习惯使然,她做了陆景洐爱吃的打卤面,做完后才反应过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习惯,怕是六个月后她死了才会消失。
陆景洐进到西图澜娅餐厅,看着正在灶台忙碌的时念,她的身上染上了烟火的气息。低头切菜,拿着锅铲翻炒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如此的美丽,他看得入了神,都快移不开眼。
“你醒了,桌上的打卤面,是你的。”
时念看到了站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唇边扬起温和的笑对他说道。
陆景洐走了过来,从身后将她抱住。
时念扭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抿了下唇后,轻声道:“既然爱着苏晚,就不要再对我搂抱……还有亲吻了。”
“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妻子。搂抱和亲吻不是很正常吗?”
他的话,让时念反驳不了,可能男人和女人思维不同,男人即使心里爱着别人,身体却依旧可以和别的女人亲密,他们可以把感情和身体,完全分开。
“锅里快烧糊了,你快松开我。”
时念在煎蛋,鸡蛋的焦味从锅里弥漫出来。
陆景洐却是依旧没松开,而是将她转了方向,“你煎,我妨碍不了你。”
时念拿着锅铲,恨不得一铲子打向男人的脑袋,把他打晕过去才好。
男人像个熊,挂在时念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