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造就了这个泛意识体的独特……
他们不是一般的秦人,他们的获得对得起他们的付出,甚至匹配不上他们的付出。
这一点老秦人是绝对有话说的,一国对六国,不是把老秦人的骨头缝都攥紧了,哪里能够以一敌六呢?
开放学室,那就是在掘关中法吏的根。
所以,李斯说出那句模棱两可的或可行的时候,芫恭,第一时间做出了坚决的表态。
他们尊敬李斯是因为李斯是始皇帝的选择,同时李斯和韩非子彼时的口号以及政治都是在维护他们的地位。
而当李斯的立场发生转变,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声名,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一定会立刻抛弃李斯。
就如同某位知名网红说出来那句哪里贵的时候……
一句话,就够了。
因为他们和李斯本来就不是什么依附关系。
老秦人不需要李斯,相反,是李斯喊出了正确的口号,他们才会如此配合李斯。
芫恭就是正儿八经的老秦人,关中法吏。
同样,他也是九卿之一……
他意识到,今日的朝会恐怕并非问计。
芫恭能爬到九卿自然清楚政治是什么。
大会之前必有小会,今日绝非简单的无心问询。
恐怕,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人参与其中了。
芫恭不在乎是什么,他只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和对的事情。
“殿下!此非小事,不可私计啊!”芫恭上前一步看向赵泗沉声说道。
赵泗手指在案几之上叩动。
“稍安勿躁,今日只是讨论。”
尔后赵泗看向李斯沉声开口:“既然李相说或可行之,那便仔细说说,到底是或可行,还是或不可行?又是何原因,好叫诸公听听,仔细分辨。”
李斯软了,赵泗不能软,不仅不能软,他还得逼着李斯硬起来。
关中法吏做的确实很好,放在封建王朝绝对称得上优秀。
可是,还不够好……
还没有好到有资格把控一整个国家的官吏体系。
再说了,赵泗又不是直接把他们踢出去……
都是社稷之臣,怎可拖拽?
李斯闻声心头有些犯难……
赵泗的目光就直勾勾的钉在李斯身上。
李斯能够意识到,强硬的反对并没有给这位太孙殿下造成什么影响。
相反,恶性反弹给了这位储君不得不做的理由,更加加强了赵泗达成这件事的目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赵泗和始皇帝是有共通之处的。
吃软不吃硬,想要达成的事情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李斯知道,就算自己改口说不可行,赵泗也会把这件事敲定。
他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出尔反尔的软弱在思虑过后最终还是坚定的选择了赵泗。
“可行!”李斯沉默片刻沉声开口。
“李相!”刚刚被处罚的芫恭即刻出列,怒视李斯。
李斯作为带头大哥公开背叛让芫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今日的朝会果然不是无的放矢,李斯背叛了他们!
“孤还没问你话呢!”赵泗皱着眉头叩动案几。
“臣不得不言!”
事发突然,而且还是李斯这个带头大哥公开背叛,想要对着关中法吏的墙角挥锄头,能够反应过来的人不多,芫恭必须要坚定自己的态度。
“殿下!”芫恭又往前两步。
“殿下大缪!”芫恭直勾勾的看着赵泗,撇了一眼李斯。
“李相一意奉承,误国误民,内史腾妖言惑众,请殿下治罪!”
“放肆!”冯去疾闻声皱了皱眉头开口呵斥。
“若非如此不能劝说殿下回心转意,臣今日不得不放肆!”芫恭沉声开口。
“秦自商君变法以来,学室已成规定,吏必出于关内旧吏,自商君以后七朝,大秦换过不知多少丞相,公卿,朝政不止一次混乱,每每新君继位,皆乃老秦人于关中法吏尊王敬上!
乃至于陛下一统天下,发关内法吏于天下,治大秦于九州!
世代为吏,劳苦功高,却从未有祸国殃民之举,从不姑息贪污懒政之人,关中法吏,于国无亏……
眼下陛下出宫避寒,使殿下监国,不可谓之不亲近。
大秦缺吏,固有陈弊,可关中法吏,何罪之有?何其无辜?
殿下为国之心臣心里清楚,可开放学室,有违祖制,商君之法,七代以来,从无混乱,殿下不能因为好大喜功,而害了大秦啊!”
赵泗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笑容:“爱卿稍安勿躁,爱卿所言极是,只是爱卿,言重了!”
“列位,我大秦世居西隅,何以东出六国,一统天下?”赵泗起身开口。
“既然诸卿皆言商君变法,那就自商君变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