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生:“哦?那巴黎那天晚上怎么说。”
赵星卓:“……………………”
出出进进的男女、男男情侣忍不住看他俩,都觉得十分好笑。
“你喜欢我吗?”郑余生突然毫无征兆地问。
赵星卓被吓了一跳。
郑余生道:“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你爱不爱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一点感动也没有吗?你还是不是人?”
赵星卓:“不是…… 我从来没朝这方面想过啊!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那你现在好好想想。”郑余生霸气地说:“组织一下语言,认真表达。”
赵星卓:“……”
赵星卓回想起与郑余生的相识与相知,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对郑余生心动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因为身处这一环境中,造成的感受错位?但他从一开始,就没往这个方面想过,说是亲密的男性朋友也行,偶尔做点禁忌又刺激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
“别说了!”赵星卓抓狂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郑余生扬眉,说:“哦?原来你不知道?你现在很纠结?”
“呃……”赵星卓意识到在这种问题下,回答“我不知道”,就相当于默认了。
赵星卓没有回答,心里纠结得不行,一方面他不知道是否该为了郑余生,赌上自己的人生来试试看;另一方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仍觉得不稳定。
“你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很突破认知?”
“不不。”赵星卓解释道:“和性取向无关。”
这种时候,他俩对同性关系的认知差异就出现了,赵星卓青春期在伦敦度过,耳濡目染,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郑余生:“行,我就当你是直男,你还要说什么?”
赵星卓:“你…… 哎。 你想对我做什么?”
郑余生:“我能对你做什么?”
赵星卓:“我说婚后!”
郑余生:“你知道这世上有一件事,叫离婚吗?”
赵星卓一想也是,郑余生又不耐烦地说:“我不会对你做越界的事,我保证,婚后除非你主动,否则我不会碰你,ok?”
“真的?”赵星卓说。
郑余生松开了手,仿佛有点失望,片刻后冷静下来,似乎那一瞬间的冲动全部消失了,说:“算了,没意思。”
“也不用这样……”赵星卓现在的心情相当纠结,当真是既想当那个,又要立牌坊。
郑余生摁着他结婚,他大喊大叫,但郑余生一说“算了”,赵星卓反而又有点空荡荡的。 就像小孩子面朝看上去美味的食物,总要一劝二劝三劝,“你吃啦”、“不吃不吃”、“真的很好吃的不骗你”、“我不想吃”、“给我吃下去!”非要完成这个循环后,才一脸苦大仇深实则内心好不抗拒地接受,古代皇帝禅让也是同理。
现在郑余生放开了手,赵星卓反而说:“结,我结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啊?怎么又生气了?”
“如果我死了。”郑余生说:“我的财产就都归你了,配偶享有第一继承权。”
“我死了,我名下财产还不是都归你?”赵星卓走进民政局,答道:“还说不定谁占便宜呢,进来啊。”
“缔结婚姻关系后,老头子再想杀你,他也不能再下手。”
“哦?”赵星卓说:“这是免死金牌吗?”
郑余生:“他敢动手杀了你,还有谁敢嫁进郑家?”
赵星卓:“那可不一定,恕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位先生,江东法律框架下,如果你爸杀了我,你作为我的配偶,可以出具谅解书,他还能获得减刑呢!”
郑余生:“……”
赵星卓在此刻,完全无暇细想这场婚姻的现实意义,包括联姻带来的最终利益,以及新的关系的形成,将如何改变他们双方的命运。
他的母亲没有结过婚,连带着赵星卓也对婚姻一无所知,对此他的唯一理解是,至少在缔结婚约的那一刻,将发自内心地认为,领证双方,都将对方看作共度余生的唯一一人。 哪怕结婚后也可以离婚结束关系,然而至少现在,他们真正,全身心地相信着对方。
自己能不能做到?
赵星卓又看了郑余生一眼。
“带身份证了吗?”工作人员问。
郑余生:“没有。”
赵星卓心想这下结不成了吧?不是我不结,是不可抗力。
“电子身份证可以吗?”郑余生打开手机。
“可以的。”窗口里回答道。
赵星卓:“……”
峰回路转,窗口里又问:“证婚人来了吗?”
“还要证婚人?”郑余生问。
“是的,需要证婚人签字。”
赵星卓心里又松了口气,这个总不能线上证婚吧,要签名的。
郑余生:“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