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早在江薏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只是不知道她来干嘛就没出声,等着江薏跟着侍卫一起跑步他才皱了皱眉头,不过晨练时他不喜被打断,就没有做声。
主君默认,侍卫队长也就不做声了,但江薏跟着跑上一圈就跟不上速度了。
这演武场不算小,一圈也得有三四百米,在江薏穿来之前,原身是标准的文人秀才,那是除了上下县学赶路,其他那是一点运动都没有的,现在的江薏穿来之后,也没有机会多加运动,那真是文文弱弱一书生,一点都不掺假。
再跟着跑了一圈,江薏就喘的跟要断气一样,她不再跟着侍卫的速度,放慢节奏慢慢跑着,脑子也从这种机械的运动中放空下来。
等到侍卫活动完去交接了,江薏才跑完第三圈,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才慢慢挪到在演武场旁的廊下休息。
侍卫去换班上值了,场中还剩还有魏筝和教习她的武师傅,主君不知何时走到了江薏身边。
江薏起身行礼,“主君。”
“嗯,坐!”主君在江薏不远处的位置坐下,高束的发髻简单明了。
许是军中待久了,主君并不是时下各家夫郎满头珠翠的样子。
而且比起穆氿,这样的男子才更符合江薏印象中的男将军。身姿纤瘦却充满力量,眼神坚毅不惧世俗,哪怕历经风霜的脸上不复娇嫩,却依旧能美得惊心。
江薏赞叹的看了一眼,就克制的收回了视线,视线看着场中练习的两人。
“听穆氿说你是秀才?”主君突然出声。
“啊?”江薏意外回头,却见主君还是看着场上,好像刚才那句话是错觉一样,她眨眨眼,“是,小生是延和二年的秀才。”
延和二年,那时四年前了,那时她年岁也不大吧!这样一个算得上少女天才的人,怎么会娶穆氿?
江薏的天分让主君眉头微紧,随后他又松开眉头,转头看着江薏吟吟一笑,“你是文人,怎么会想娶穆氿了?”
“这并不冲突。”江薏温润的面上干净单纯。
“呵呵!”主君回过头看着场中一拳一腿学的认真的女儿,“穆氿从军归乡,名声可不好,你娶了他,不怕日后科举也受影响。”
江薏温然浅笑,“阿氿代母从军,是大孝大义之举,何来的影响!”
“江秀才倒是好心态。”主君回过头来,斜倚着扶手闲适的往后靠着,弯着眼眸笑意更深,“日后可不要为了前途名声悔了这话才好。”
这话带刺,江薏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眉眼弯弯很开心的样子,“看样子,主君和我家阿氿关系很好啊!”
她语气说得肯定,主君挑了挑眉没反驳,江薏见状笑得更开心,她回望着演武台的湛蓝天空,烦躁的心情也像这天空一样晴朗了。
“这样可真好!”
不管是阿氿有这样一个知交,还是暂时有一个位高能护他的人,都真好!
江薏说的隐晦,主君却意外懂了这句真好的意思,他微微往后靠,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一身算不上多好的浅蓝棉布长衫包裹着少女纤瘦匀称的身形,男女皆宜的俊秀长相表情闲适,完全没有一个乡下秀才在一品将军府里应有的谦卑讨好。
便是现在,她平坐在自己身边,哪怕两人坐的不近,她的态度也太坦然了些。
明明不管是因为身份,还是因为性别,她都应该避嫌恭敬。
可即便如此,自己居然没有因为她这不合时宜的坦然,有一点不适的感觉。
是因为她身上那种模糊性别不惧尊卑的气质吗?
这人可太奇怪了!
主君坐了一会儿就得去处理府中事物,江薏闲着没事就在原地看魏筝小豆丁习武。
不得不说魏筝虽然年龄很小,但一拳一腿的已经很有那个感觉了,有点像前世电视上黄飞鸿他儿子。
习够两个时辰后,魏筝过来休息,江薏顺手倒了水递过去,“筝小姐这么小就这么勤奋,可真厉害。”
魏筝接了水喝下,情绪不太高,“这有什么厉害的。”
江薏:“这还不厉害啊,我看您一拳一腿有模有样的,日后必是武艺超群。”
被夸奖魏筝情绪又高了些,她亮着眼神,小表情骄傲,“哼,虽然我读书不行,但习武可厉害了,武师傅说我很有天分。”
一旁的武师傅听到小姐说到她,严肃的脸上现了笑意,“自然,小姐可是将军府的嫡女,将军和主君可都是战场上以一敌百大将。”
听到这话,江薏好奇,“那我家阿氿呢?”
武师傅看了一眼江薏,态度变得很客气,“穆氿之前是前军的将军,自然也是厉害的。”
察觉武师傅微妙的敷衍,虽不明所以,但江薏还是点点头也不在这讨人嫌了,拍拍衣摆起身,和两人作别离开。
今日朝会,例行的公事汇报完,镇国将军遍上前汇报了穆氿已进京之事,皇上宣穆氿进殿,因这事儿是苍澜提起的,苍澜的王女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