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年号武德不是没有缘由的,那虞皇是真武德充沛!
虞皇远征的事情那都是后话了。
前线军事暂歇后,他回到了京城,如今收复失地的心愿已了,家里人开始催促起了他和唐淼的婚事。
他和唐淼真心相爱不假,可他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顾虑。
唐淼现在统领禁军,为帝者,那个不忌讳武将相互勾结,更别说他和唐淼这还是联姻了。
先帝不就是这个原因,才费尽了心思想要置他于死地么,他已经赌输过一次了,不想再赌第二次,更不想因为这个牵连阿淼。
陆行知:“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的,你相信我,就算没有拜堂,没有的那一纸婚书,我对你的感情都始终不会改变,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来起誓!”
唐淼满头黑线,“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等着,我进宫一趟。”
唐淼的速度之快,甚至都没给他提问她进宫去做什么的机会。
再回来时,唐淼随手抛给了他一样东西:“接着!”
陆行知茫然接住,打开一看,那竟然是一卷赐婚圣旨!
“这、这是从哪来的?陛下同意了?”陆行知不可置信。
唐淼:“嗯。”
陆行知惊讶极了:“你怎么跟陛下说的?”
唐淼耸了耸肩,“我就说我想成亲,然后陛下就同意了呀。”
陆行知又将手里的圣旨给看了一遍,还是感觉像是在做梦:“就这么简单?”
唐淼点头:“就这么简单。”
陆行知问:“她就没跟你说什么别的?”
“别的?”唐淼顿了顿,这个还真有。
陆行知面无表情,看吧,他就知道,这肯定是表面同意,然后话里有话呢!
“陛下说什么了?”陆行知追问。
“她说……”
唐淼陷入了回忆。
“记得么,你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还在桥上问我,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
城墙之上,年轻的帝王负手而立,高风从其身上拂过,吹得她衣袍烈烈。
虞秋秋笑着转过身,看着她肯定道:“而现在,你已经做到了,你做得很好。”
“这上面的风景不错吧?”虞秋秋看着脚下的那片江山,张开了臂膀:“我希望你永远记住站在这高处的感觉,永远记住,无需他人垂怜,你可以做自己的翅膀。”
……
唐淼回神,看向陆行知,笑得格外坚定又灿烂:“她说,我们成亲的时候,记得请她喝喜酒。”
陆行知沉默,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落下,却在他的心里颠覆起了巨大的海浪。
虞秋秋好像……跟他认知里的所有皇帝都不一样。
那是一个强大到不在乎威胁的帝王。
甚至,如若有人要来讨伐她,又或是挑战她,她说不定还会兴致勃勃地亲自指点。
他想,他大概错得离谱,所有狭隘的猜测,在她身上都不会奏效。
人性的复杂,在她的眼里似乎从来都不是问题,她的包容令人心惊,狠绝也同样引人不寒而栗。
细数历朝历代的帝王国君,她或许是这其中绝无仅有的疯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异类。
可她,却又是真正的皇。
忤逆她者玩弄于鼓掌,臣服她者赤诚以坦荡。
陆行知想,那或许,就是她的王道。
后知后觉的,陆行知忽地意识到,他跟随的这位君王,或许会成为真正的千古一帝。
身处局中人不知,他、他们,以及这千千万万身处在这个时代的黎明百姓,或许早就已经踏入了那滚滚向前的洪流之中。
“阿淼,你感觉到了吗?我们或许,不!是我们正在见证一个新时代诞生!”陆行知眼中绽放出了光芒。
唐淼却轻笑:“你才知道么,我早就知道了。”
愿为吾皇,献上吾全部的忠诚。
番外三
狗男人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虞秋秋下朝回来, 回寝殿时,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了,狗男人明明知道她回来了, 可居然愣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现。
虞秋秋:“把我当空气是吧?”
绿枝嘴角抽了抽,在旁边提醒道:“陛下, 您还没进去,在这站着正君也看不见您啊。”
“不不不。”虞秋秋摇了摇头,“我已经预告过了。”
并且……声音很响。
绿枝:“???”
预告过了?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您怎么预告的?”绿枝好奇问道。
虞秋秋:“就……”
——“褚晏!我知道你在里头!别以为躲在里头不出声, 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再不来开门, 我就自己进去了!”
绿枝张着嘴巴等了半天,结果就只听到了一个“就”字。
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