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被人上眼药泼脏水,还不如自己再捅明白些,起码还能掌握主动权。
说实话,他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上午太过冲动,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这事儿给大剌剌说了出来,虽然结果是未遂,但总归是的平白往自己身上添了嫌疑,现在冷静下来再想想,只觉自己脑袋当时八成是被驴给踢了。
好在,周崇柯事后又提点了他,现在来亡羊补牢,应该还不会太晚。
三皇子将周崇柯给他分析的内容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言之凿凿自己绝对不是赫连云铮接触的第一个对象,有人不老实,想坐收渔翁之利,暗地里算计他,请求晟帝一定要彻查,把暗地里的那个想做黄雀的人给揪出来。
晟帝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这蠢货不该他聪明的时候他倒是聪明了。
“你说了这么多,证据呢?”
三皇子顿了一下,证据……他没有……
但是!
“父皇!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啊!”
三皇子声嘶力竭,嗯……他很会胡搅蛮缠,父皇要是不查,他今天就不走了。
三皇子泪眼婆娑:“一想到有这么个人在暗地里谋划着伏击儿臣,儿臣就夜不能寐,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晟帝闭了闭眼,简直没眼看,如若可以,他真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这糟心货是自己儿子。
“那你想怎样?”晟帝问。
三皇子抬袖子擦了擦眼角那要流不流的眼泪。
父皇虽有是有过八个儿子,但里头有三个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至于老五,他父皇最珍爱的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则是和他母妃一道被人给毒死了。
总之,现在还活着的皇子,除了他,也就二哥、四弟、还有七弟了,嫌疑人左右逃不出这几个。
哼!那人不是想算计他么,他今天就是胡乱攀咬,也要咬下来一块肉不可!
三皇子恶狠狠地想着,擦完眼泪,放下袖子再抬首,则是一脸的信誓旦旦:“儿臣愿与他们当面对质,届时定能诈出那心怀鬼胎之人。”
晟帝心知这老三得了理,若是不让他闹上一回,他今日一天都别想安生,遂肯首示意人照老三的意思办,把他那几个兄弟都叫过来。
没过多久,人到齐,自是又吵成了一锅粥。
老三自己聪明了一回便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别个都是蠢的,攀咬老二不成,又转而去攀咬老四,一个个在那对着指天发誓,都说自己是清白的。
吵到最后,他这御书房的房顶都快被掀开了。
“当当——”
晟帝用镇纸拍了拍桌子,他这耳朵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厉声道:“都吵够了没有?”
几人随之噤了声,可三皇子此番没拖得人下水,着实是不甘心,余光瞥见杵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全程都跟个木头一样未发一言的七弟,他心想蚊子再小都是肉,这会儿也顾不得嫌弃了。
只见他抬手就是一指:“儿臣已经知道是谁了,就是他!”
“别以为你不出声就能蒙混过关,刚才我们都自证了清白,洗清了自己的身上的嫌疑,剩下的就只有你,不必作他想,那个人肯定就是你!”
一室寂静,不用说,众人都被三皇子这泼皮无赖的作风给镇住了。
见没人附和,三皇子很是不满,视线从老二和老四身上一一扫过:“都哑巴了,我分析的难道不对么,还是说,和赫连云铮暗中勾结的其实是你们俩?”
二皇子:“……”
四皇子:“……”
有完没完,搁这玩回旋镖是吧?
电光火石间,三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二皇子:“儿臣觉得三弟说得有理。”
四皇子:“儿臣附议。”
三皇子挺直腰背,下巴微抬,看吧,大家都这么觉得。
“父皇,儿臣破案了。”
晟帝看这货说得是大言不惭,只想一巴掌呼过去拍死他。
破案你个头破案了!
要是衙门都像他这么审案,他这江山迟早要完。
晟帝黑沉脸色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老七。
老三此番虽说是误打误撞,但别管是怎么撞上的,单从结果来看,终究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老七的道行,说到底还是嫩了些。
“你有什么话说?”晟帝看着老七问道。
七皇子嘴角嗫嚅,还未启声,三皇子又嚷嚷了起来:“父皇您不要听他狡辩,儿臣愿以人格担保,绝对就是他!”
晟帝拳头收紧,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