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着各个道观佛寺请回来的圣物,从佛珠到舍利子,随便一样就能叫鬼魂散。
只是长年受人欺压,畏惧融进了骨子里。
“刚才是我态度不对,道长是哪个观上的,我改日定要带母亲去上香捐钱。”
姜晚只是将签子丢在桌上,签子上的红墨水已经褪成灰色了,后面鬼童的记号也消失不见。
签主拾起那支木签,那是三个月前她去城隍庙替母亲祈福时挂上树的,当时还刻意抛了好高。
莫不是城隍爷显灵。
“西山那座城隍庙,但若你执意要谢,不如来点诚意些的。”
签主一愣,还没从西山城隍庙缓过神,就听姜晚继续说道:“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包,银联pos机也行。”
池子时将旧物搬下楼才到门口,看见签主在扫二维码付款,姜晚则心满意足的数着余额继续啃西瓜。
“晚几天我便带母亲去庙里还愿,不知城隍爷喜欢什么样的贡品?”
“还愿?”
姜晚只有一个疑问,那会加分吗?
如果可以,为此建一座庙也是可以的,反正日后考上了仙界编制也要建庙宇,晚建不如早建。
出了小区姜晚就给半瞎子打了电话,要他找一个风水宝地建一座庙。
庙要装横华丽,有格调,不能土气横秋。
话头还没交代完就被城隍纸鹤传信打断了。
“急事,求姑姑救急,西山第一医院。”
纸鹤被姜晚揉碎,化成一撮香灰落在地上。
池子时递上第二支签,地址也是西山第一医院。
签子所求:“老伴病痛所扰,孩子孝顺求了大师续命,如今老伴因为化疗日渐消瘦,总是同我说想解脱,想早日离开。”
城隍爷抓秃了脑袋坐在病房门口翻古籍。
白芋则站在他边上弯着腰盯着那些文字,时不时假装看懂了什么,煞有其事地点头,用手指头捻着帮忙翻页。
黑玉依旧冷着脸站得笔直,眼睛盯着病房里头的动静。
姜晚给池子时包扎完伤口过来,病房里还在抢救。
“怎么回事?”
黑玉有些不解地偏头打量她。
“你连城隍老爷都能看见?”
白芋被这么一提醒更是凑到她身边去,围着她嗅了又嗅。
当初就是守着这个病房门口百无聊赖时突然注意到的她,这人不止能看见黑白无常,还能看见城隍爷?
“小妹妹,你真是人吗?”
城隍爷一脚将白芋踹出去好远,厉声道:“没大没小,这是阎罗殿下。”
白芋揉着屁股飘回来,语气里满是震惊:“阎罗殿下?那个在人间游历的阎罗殿下!”
城隍爷没理会他,一个劲对姜晚道歉,说着自己管教无方之类的话。
白芋嗷得一声冲上去握住姜晚的手:“殿下,您不知道我是你的粉丝,死忠粉!”
“我愿为您鞍前马后,你有事只管吩咐我,随叫随到。”
黑玉倒显得淡定些,清清嗓子压下了自己同样激动的心情,吐槽白芋:“你偶像不是白老爷吗?”
白芋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懂,白老爷是我的追求,阎罗殿下才是我永远的偶像!我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到白老爷的位置成为殿下手里最锋利的钩子。”
“我请辞了,这番话你还是留着给新阎罗表忠心吧。”姜晚用劲将手抽回来,“想赶上谢必安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只做事,不拍马屁。”
白芋有些明了。
懂了,阎罗殿下喜欢勤快务实会说话的。
城隍爷从他俩中间挤出来,行了小礼,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这个病患名叫何由贵,年八十七,按生死簿上所记年初就应该因病去世了。
黑白无常掐点照例来拘魂,却发现他的命格被人刻意增长,法术无法解开,且近不了身,后来连病房都进不去了。
老爷子的魂被强留在人间太久,又不知是何人用了什么法子替他续命,长久以往不止他的魂会受到伤害,对身边人的气运和作法之人的命数都有危害。
白芋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才告知了城隍爷,被劈头盖脸一通骂后谁料连城隍爷都没有法子。
姜晚从门上的小窗往里头看,是一个单间病房,几个医生围着一张病床,机器滴滴答答作响。
病床上老人眼睛无光,偏着头往门外看,鼻腔嘴巴都插满了管子,整个人因为病痛和化疗瘦成皮包骨了。
“家属呢?”
门口只有一个老太太守着,没有其他人。
大概就是签主本人了。
城隍爷看向白芋,白芋又看向黑玉,黑玉也只是摇摇头。
“何由贵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长期在国外没回来过,一个儿子从他住院到现在只来看过两次,一次是送他住院,一次是他气数应尽的那晚过来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