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执一心看着书,看着看着忘记了时间,临近睡前才放下书,回过头却发现童越仍然在睡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漱一番,收拾好后回到床上关上了灯准备休息。
夜深人静,过了许久,童越听着程执的呼吸趋于平缓,断定其睡着了,才慢慢睁开眼,轻轻的起身。从程执回来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只是假装睡着,为的就是不和程执交流,他想着只要平安躲过今夜就万事大吉。童越起身便注意到了桌上的饭碗,凑近后借着月光分辨出是碗粥。可想而知这粥是谁拿来的,只是童越意外程执居然会关心他没吃晚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明明我对你这么差。童越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执,在心里发问着。突然他感到身子的异样,就如同上次篮球场的感觉。
大事不妙,童越知道他即将发生什么,发情期又一次提前,庆幸的是他这次带了抑制剂,不过房间里却并不安全,有一个一直勾引着他信息素的alpha在,抑制剂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失效。童越赌不起,当即背起包,拿着手机离开了房间。
童越来到农家乐的外面,找到了一处角落里,才缓缓将抑制剂注入体内。十分钟左右,身体的躁动渐渐平复。童越知道即便是安抚下发情期,他也不能再回那个房间,对他来说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那里有最危险的人。童越拨通了好友刘燃的电话,请对方来接他回去,随后又给班长发了消息找了一个朋友遇难的借口提前离开。
第二天一早,程执起床后发现身边的床是空的,洗手间也没有声音,而桌上的粥明显没被动过,再仔细看了一圈,童越连行李都拿走了,顿时不满。程执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此人,让其一次又一次的对他避而不及,竟然一早起来便离开,片刻都不愿与他同处一室。
接下来的一整天,程执都没看到童越,连集体活动都没现身。程执终于觉得不太对劲,找到了童越的班长问:“童越人呢?”
王余觉得奇怪,“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同个房间吗?”
程执:“我一早起来他就不见了。”
王余瞬间明白了,解释道:“他昨天大半夜的时候就走了,可能是太晚了他不想打扰你。”
程执疑惑:“半夜就走了?”
王余点头:“嗯,说是他朋友出事了。”
“朋友?”程执嘴里念叨着,脑海中回想起了上次遇到和程执走在一起的oga,心想着该不是那个oga出事了吧?
刘燃找到童越的时候,天色已经由黑转灰,泛起了亮光。刘燃搀扶着童越坐到副驾驶后,自己则回到驾驶座,一脚油门开车离去。
行驶的路上,刘燃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上次那个人?”
童越轻轻“嗯”了一声,目不转睛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路边的白杨好似排着队在和他说再见。上次发情期意外提前,刘燃前去营救时,童越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燃。
刘燃得知事实后大惊,要知道他认识的童越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从不会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就连alpha释放信息素都不能影响他半分,而现在仅仅是和这个叫程执的alpha打了一场篮球赛就让他发情期发生了紊乱,简直就是命中克星。可是童越偏对这个人动了心,更不受控的被对方的一举一动左右着。刘燃不禁在想,遇到程执对童越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说是福气是因为童越终于变得像个有感情的正常人,至于祸端则是担心这个人会是童越的一道命劫,必定爱而不得,痛苦一生直至生命的尽头。
oga最弱体刘燃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大多数被确诊的oga都过的很是凄苦,因为他们爱上的alpha无法感知到他们的信息素而不会爱上他们,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人投向别人的怀抱,却无力改变这个事实,到最后他们更是因魂牵梦萦而心力交瘁死于绝望。
得不到爱情的眷顾几乎是所有oga最弱体的宿命,好像是命里自带天煞孤星,注定鳏寡孤独一生。刘燃害怕童越也会走上这条路,如若如此还不如一辈子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至少这辈子不会被感情所困,少了一丝烦恼,活得简单点。
好在童越也是个清醒的人,知道该怎么做,果断的避开和程执相处的可能,让一切恢复如初,刘燃才少了些担心。可是现在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这不禁是个警醒,光避开是不够的,意外太多,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这点刘燃明白,童越更明白。
刘燃的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童越,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看得出心事重重,不免担心道:“这次是因为什么?你们一起做活动了?”
童越头挨着玻璃窗,眼睛向下看着,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半天才开口回答:“不是,是住到了一起。”
刘燃震惊,一脚踩下了刹车,好在车速不快,两人系着安全带才没受伤。
“什么情况?”刘燃惊魂未定的问道。
“意外,抽到了一间房。”相较于刘燃,童越显得淡定的多,好像被迫发情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