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回来就看到了这滑稽的一幕,萧云疼的满脸眼泪。她上前将自家锄头拿开,萧云可怜兮兮的又哭又笑。
腿好麻,万根钢针一起扎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又麻又痒又痛让她哭笑不得,眼泪哗哗的流。
“你干嘛呢?”萧雨问。
“没、没干嘛。”萧云苦着脸回。
三家住一片,院墙都是篱笆。两家相连的中间篱笆墙完好无损,看来她是从自家篱笆大门进来的。萧雨微微皱眉,目光满是疑问。
“你到我家来干嘛?”
“我、跟你借点儿咸盐。”萧云紧张的连身上那万根钢针扎的感觉都丢到了一旁,大脑飞速运转在想对策。“我妈忘给买盐了,我也没钱,所以找你借点儿。”
“云丫头咋了?”那头老太太听到动静出来,开口问。
“说是家里没咸盐了来借。”萧雨回。
“哦,等着,我去给你拿。”
中午给萧雨稀饭锅里扔了把咸盐,下午从奶奶那里借走了一把。萧云龇牙咧嘴的拿着咸盐走了,老太太回头望着大孙女满脸问询。
“云丫头做事一点儿不稳重,这么大闺女了能接连踩那锄头好几下。瞧瞧那额头给敲的,这么会儿工夫都泛出青紫了。这慌里慌张的样子,以后少不得要被婆家数落。”
这话萧雨没法接,冲奶奶笑笑啥都没说。老太太踮着小脚回了自家,萧雨回屋又写了会儿字后出来做饭。
晚上下班回来,萧雨她妈一眼看到了侄女额头的青紫红肿。萧云对上二婶转身就走,暗自懊悔自己真是倒霉。
“萧云那脑门是咋回事?”
吃饭时萧雨她妈妈开口问闺女,萧雨将下午发生的事儿说了一下。“不小心踩到锄头了,结果锄把跷跷板一样打到她脑门。”
“那也不至于敲成那样啊。”
“她踩了好几下。”
“这孩子,咋稀里糊涂的。你大妈也奇怪,这几天咋不让萧云上工了?难道是给她说好了人家,在家准备结婚。”
“说是复习考试呢。”
“是嘛。之前不是说拿笔不如拿锄头吗,咋忽然间又要复习考试?”
“不知道。”
老大家的事儿,她们也就好奇的说了一嘴。晚饭吃完女人收拾碗筷,萧雨拿着做好的数学题去了知青点。她数理化学的不扎实,最近复习都是白天写完后晚上找黄玲一起研究。
知青点里她将带来的蜡烛点亮,跟黄玲俩人坐在书桌前开始一道一道逐步去看。
知青点的房子分男生女生,中间隔着走廊,天冷了就在走廊做饭。俩女生看着题遇到了难点,萧雨之前只做出了第一步,下面两步一点儿思绪都没有。结果黄玲瞅瞅同样歇菜,挠挠头说找外援吧。
“请教刘家栋同学吧。”
知青点里北京来的刘家栋成绩最好,开始复习后大家不会的都是问他。这人脾气好,每次都乐呵呵的给解答。结果今天她俩过去,对方支支吾吾的居然脸红了,然后低着头小声说他不会。
“真的假的?”黄玲开口问,对此有些不信。这人听说高中时数学经常接近满分,就这么一道题怎么就不会了呢?
“真、真的。”
他低着头不与人对视,仨字说的结结巴巴,一副无颜面对你们的模样。黄玲和萧雨面面相觊,搞不懂这人到底什么情况。但人家已经开口拒绝,她俩也不能再强求,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俩人转回去继续研究那道题,这边俩男生也好奇的瞅刘家栋。这人今儿接了封京城来信,晚上就不给解题了?
“哎,哥们帮我看看我这个对不?”
一名男生开口,刘家栋凑过去帮忙看。对错误的地方给予指正。大家顿时心想可能刚才那道题他真的不会。
萧雨她们这边研究了俩小时终于给做出来了,但对不对还是没底。知青点九个人,除去刘家栋,其他人的水平还不如黄玲。
没人给把关,那只能自己瞎捣鼓。几个女生在这边集思广益半晚上,最后互相瞅瞅全乐了。
“管它的,听天由命吧。”
“听说城里开的有补习班了,老师自愿给补习。”
“是嘛,那可真好。”
“要不咱也请假回家?”
“请不了。这个时候要是惹恼了小队长,到时候不给咱们的介绍信盖章,考上了都没法离开。那可得不偿失。”
萧雨抬手看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时期这个点已经算是很晚。不好继续打扰旁人,她拿着书本告辞离开。
“我去送你吧。”黄玲开口,说着话双手握拳嘎吱响。“我这身手,哪个不长眼的敢起花花心思,我揍的他满地找牙。”
“不用了,我拿着手电呢。”
萧雨笑笑,摆手拒绝。对方也是个女孩子,虽然老说自己身手厉害,但她觉得是黄玲这大咧咧的姑娘说大话。大晚上的不好让对方送她。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