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不合适吧。”姜恒扬眉,冷冷道。
姜恒知道项余也许在,他会来救他们吗?
“姜大人当真好胆识,”屈分说,“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太子殿下嘱咐我,动手前务必朝您解释清楚,他是很喜欢您这个人的,奈何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得不下这个手,希望来生,不要再投生成刺客的孩儿。”
姜恒竟是毫无畏惧,抖开黑剑,面朝屈分与一众士兵。
“来罢。”姜恒冷冷道,说出了让屈分为之一窒的话。
“你倒是没忘,不是只有我哥,我也是刺客的儿子。”姜恒沉声道。
第三场大战伴随着海东青的鸣叫声拉开序幕,而就在那漫天箭雨洒下之时,姜恒听见了熟悉的铁蹄与杀戮之声。
有人来了,却不是项余,而是在另一只海东青带领之下,另一部的雍军。
这是风戎人与汁绫率领的军队,甚至没有任何宣战,便毫不留情地冲进了战场!
“先杀了他。”屈分下令道。
箭矢飞下,耿曙冲上前去,以身躯为姜恒抵挡箭矢。屈分跃下房顶,置外围战事于不顾,誓要将耿曙与姜恒当场格毙!
绝不能放他们走,否则一旦耿曙恢复,等来的将是没完没了的刺杀。
“交出他俩!”汁绫喝道,“否则取你狗命!屈分!你这废物!”
混战毫无征兆地开始了,项余始终没有露面。耿曙转身,赤手空拳面朝屈分。
姜恒持黑剑,冲向耿曙,然而众多士兵冲来,姜恒挥起黑剑,奋力斩杀。
“走!”耿曙却刻意地离开姜恒与界圭,朝他们喊道。
“哥——!”姜恒喊道,“别扔下我!别这样——!”
耿曙背对姜恒,面朝敌军。
界圭再不迟疑,单手拖住姜恒,不由分说,撞开拦路侍卫,中了两箭,朝黄河中纵身一跃。
耿曙面朝屈分,闭上双眼,目已不能视,再睁眼也是无用。
他缓缓拉开黑剑掌法,沉声道:“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在今天趁机搏个打倒了天下第一的彩头。”
屈分冷笑,亮出兵器,以长剑对耿曙双掌。
巨响声中,姜恒被拖着坠入黄河,尚在挣扎,界圭却抱紧了他,两人被黄河水呼啸着冲往下游。
姜恒眼前一片漆黑,在河水中载浮载沉,界圭将他托出水面,姜恒竭力呼吸,来不及说话,又被湍流卷了下去。
界圭已筋疲力尽,到得后来,却是奄奄一息,变成姜恒一手拖着他,另一手紧握黑剑,朝水面而去。
入夜,黄河岸边,水流渐缓之地,姜恒终于爬上了鹅卵石滩。
界圭咳出血来,手上的伤势已发白,他失血太多了,陷入昏迷。
“哥,”姜恒颤声道,“哥!”
空旷的山谷中响起了回声。
界圭呻吟一声,翻了个身,想坐起来,却无力扑倒在地。
“界圭!”姜恒道。
“还未……安全,”界圭说,“他们马上就会……沿河搜索……咱们的下落。找……地方躲,别管我。”
姜恒在黑夜里起身,四处寻找,找到峭壁下的红花,嚼碎了敷在界圭的伤口上,把他拖起来,架住他的胳膊,朝山涧内走去。
“我听见风羽的声音了,”姜恒说,“得尽快回去救他。”
“雍王不会杀他,”界圭有气无力地说,“别担心他了,担心你自己罢。”
姜恒喘息片刻,定了定神,竭力冷静下来,知道耿曙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有危险,郢国顾忌雍人还在城内,不会当场杀耿曙,多半是拿他来谈条件。
汁琮虽然对耿曙充满失望,但对他而言,耿曙仍是养子。
“你俩不一样,”界圭睁开眼,注视姜恒的脸,说,“只要能不杀他,汁琮就一定会保他的性命。可你,你什么也没有,没有人在意你的性命,你懂么?保护好自己。”
“你们在乎,”姜恒叹了口气,说,“这就够了。”
界圭疲惫地笑了笑,说:“冲着这句话,我去为你死了也无妨,来罢!”界圭强打精神,抓住黑剑,说:“我去看看……能不能拼着这条命,再杀几个。”
“别乱动!”姜恒按着界圭,说,“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我而死了!”
这一路上,姜恒已见了太多的死亡,他生出一股无力感,现在就连耿曙都落在敌手。你杀我,我杀你,他短短十九年的这一生,都在杀戮之中度过。
“因为这就是你的命啊。”界圭看着姜恒的眼神,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像项余那样。
“别说话,”姜恒说,“你歇会儿。我想个办法,得怎么回去救我哥。”
穿喉刃
安阳城中的一场小动乱突如其来, 却就这么结束了。郢军将汁绫的亲随挡在了防线以外,汁琮则传来了收兵的命令。
汁绫万万不料,兄长竟会对姜恒与耿曙下手, 得知事情经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