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地发抖,陆云正满院子贴钱贴窗花,又一次催促,“把衣服穿上,洗脸吃饭,帮你海路姐搬行李去车站。”
“诶。”
陆飞应了一声,麻利地把抗寒冬装武装到全身,刚一出门,脚底就踩在松枝上。
老燕京的习俗,“踩岁”,就跟年夜饭必有鱼,年年有余一样,讨个吉利,岁岁平安。
环视四周,房檐结成长长的冰溜子,门口摆着蜂窝煤,大白菜堆成了小山。
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老燕京也不能失去冬储大白菜,这可不光是填饱肚子的蔬菜,还是几代人的情怀菜。
这么说吧,一个燕京人一辈子吃的大白菜摞起来,大概要有北海白塔那么高。
陆飞抹了一把脸,看到秦海路双手提着行李箱,艰难地走出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搭手:“海路姐,放着我来。”
她呼了口气,“不用,我一个人能行,你也甭陪我,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没事,我都交代好了。”